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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们忽然释放的煞气惊飞了栖息在附近的鸟儿。
而她也坚信自己做什么都能得偿所愿。
民众们无需排队,来了买上一袋粮食,从从容容地挑拣一些别的商品买下,然后才走。
一个孩童蹲在自家门口抓蚂蚁玩儿,口中唱道:“泰安侯府贪——”
便在此时,一群兵丁粗鲁地踹开房门闯了进来,推开仆妇婢女,径直走到软塌边,揪住齐思雨的头发将她扯下地。
婢女的话让齐思雨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她出生那天,有一位得道高人敲开齐家的门,说她是凤于九天之命。从那时候起,齐府便把最好的一切都用来供养她。
“要是我安安心心待在侯爷身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田地。”陶然露出懊悔的神情,继而又冷声诅咒:“小姐,你走好。老爷夫人赶不过来,我会帮你收尸的。我会把你的脑袋拿去喂狗!”
齐似风还未想个明白,一把寒气森森的大刀已经架住了他的脖颈。
秦青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适。
不一会儿,菜市口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秦青和江匪石坐在对面茶楼,找了个最佳视野。
然而正如江北城的米商说他们没有多少存粮,所以不得不涨价那般,这托词谁又能反驳呢?
所有的笃信和傲然,都在此刻荡然无存。
“这次要不是小姐提醒少爷多多囤积粮食,府中哪来这么多进项。最聪明的还是咱们小姐。”一个婢女把散落在榻上的银票一张一张捡起,藏进匣子里,嘴上说着奉承的话。
孩子一边哭一边认错,被他母亲捂住嘴拽进家里去了。
李夙夜冷冷打断了对方的询问:“灾情已如此严重,你为何还不放粮?”
齐似风等候在大厅门口。即使在红灯笼的照耀下,他的脸色依旧显得很苍白。
齐思雨死死跪伏在地,咬着唇瓣不敢哭出声音。
“附近几个城池的官粮也要一起放,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陶然转身隐没在人群中。
桃红是陶然在府中用的名字。
冷汗刚要冒出来,便被齐似风强行压了下去。不慌,现在还有办法!离明日放粮还有几个时辰,可以派飞鸽送信,叫附近城池的同僚把空粮仓全都烧掉。
齐似风心下稍安,正待喘口气,却又听四皇子笑着说道:“本宫的亲兵现在已掌控了附近大大小小所有粮仓。齐大人,你只需派人去运粮就是了。”
“你想杀了秦德怀的姨娘,嫁祸到秦青头上?”
侯府所有店铺还在卖米,连着大半个月了,一直没涨价,因为官粮地涌入,最近几天还降价了。
秦青也摸了摸自己的金冠,怅然地叹出一口气。
这诅咒倒也应验了几分。近日里连续有粮商投河自尽,据说是欠了巨额外债,活不下去了。还有几个粮商被抓进大牢,日日拷打,据说是犯了砍头的大罪。
已经控制住了所有粮仓?那自己做下的事……
齐思雨软倒在地,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她的裙摆里渗出,惹得两旁的兵丁不由侧目。
齐思雨神经质地低笑了一声。哥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来的能力刺杀皇子?这是托词!
“齐家被抄家了,你算什么小姐?”兵丁拽着齐思雨的头发往外拖。
若是空粮仓被打开,其结果只会引发江北官场的一次剧变。
李夙夜离开黑牢,回了齐府。
“犯官齐似风企图刺杀本宫,被本宫当场格杀!”齐思雨听见李夙夜冷酷的声音从厅堂里传来。
然而这份妄想在看见李夙夜时全都破灭了。那人提着一颗脑,缓步走进正院,鲜血洒了一路。
“如今旱情已结束,明日就把仓库打开,把官粮放出去。”
齐似风身子一晃,差点晕倒。
刚起了一个头,孩童的母亲就从家里冲出来,抡起擀面杖狠狠地打:“小孽畜,我叫你唱!我叫你唱!没有泰安侯府,咱们全家都饿死了!快跟我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对面邻居看见这一幕,打开门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低语:“幸好你自个儿跑出来教训你家孩子,要不然老子非打烂他的嘴不可!”
“烂心烂肺的贱人!活该被砍头!”一名女子扔来一块石头,刚好砸在齐思雨头上。
齐府最为雅致的一个院落里,齐思雨靠坐在软塌上,用一根金簪轻轻拨弄摇晃的烛芯。
“你可是齐家犯妇齐思雨?”兵丁凶狠地问。
走过路过,民众们还会往店铺里吐一口唾沫,咒一声“不得好死”!
李夙夜的话对齐似风而言不亚于一道惊雷。要知道,为了赚取巨额白银,他联合附近几个城池的官僚把粮仓里的官粮全都运走了。
“小姐,你不是什么活菩萨,你是恶鬼!只恨我没能早点把你看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小姐您别急,在这江北城,哪里有您和少爷解决不了的麻烦?日后您可是要当王妃的人,天命庇佑着您,不会出事的。”
江匪石从后面拥上来,吐出滚烫的气流:“若是你再为他叹息,我便要亲你了。”
原本每天限量卖米的那些店铺如今都撑不住了,开始降价。然而没有民众再去买米。
首先掉脑袋的人非齐似风莫属!
“这张脸是我自己刮花的,为了活命。”陶然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恨意。
“这个齐思雨可是未来皇后。”它嘟囔道。
轰隆隆的巨响在她脑海中回荡,仿佛惊雷阵阵,又仿佛命盘在碎裂。
齐思雨挣扎打骂都无用,只能低着头匍匐着往外爬。
一只鸽子从高空飞来,落在李夙夜手心。李夙夜虽然不知道谁人会给自己飞鸽传信,却还是打开纸条扫了一眼。
倘若没有什么得道高人上门,她大约会像普通女子一般长大,学习贤良淑德,谨小慎微,而不是这般的肆无忌惮。
不会有事的,一只小臭虫而已,捏死很容易。只是怎样运进侯府是个麻烦,倒不如把秦青勾出来……
江匪石撇开头,只能装作没看见。这要是别人的猫,他会把它的皮扒下来。
“什么犯妇?我是齐家小姐!”齐思雨尽量仰起脑袋,以免头皮被扯掉。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一只被人糟践的狗,全然失去了尊严。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46967/46967153/6257726.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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