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叶礼。”
“小侯爷客气了。”李夙夜克制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秦青头上的莲花金冠。
金冠的花瓣上下微颤,耀出华光,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很是好看。
“以后只有我才能碰你的金冠。”李夙夜沉声低语,继而抚了抚秦青苍白的脸颊,转身走了。
秦青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金冠。
秦青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只有李夙夜才能碰的金冠,别人要想摘下来便要过了他那一关。他用隐秘的方式说——我会保护你。
“再会,叶礼。”秦青摆摆手,嗓音忽然变得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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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匪石把一张纸交给李夙夜,纸上写满了侯府粮仓的所在地。
“你对侯府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李夙夜抬眸瞥了江匪石一眼,语气里藏着敌意。
“这是小侯爷对我的信任。”江匪石低了低头,姿态却并没有放低多少。
“我在查你。”李夙夜毫不避讳地说道:“你最好能够保证你的身份没有问题,否则我会杀了你。”
“很遗憾,我的身份大有问题。”江匪石抬起头,兴味地笑了。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在漆黑夜色中凝视彼此,强烈的敌意和危险的气息在相互碰撞。
“回到京都,你的手还能伸到江北城吗?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你这条龙现在还远远不够强。”江匪石勾了勾冰冷的薄唇。
李夙夜眯起眼眸,却不曾反驳。他知道,这话是对的。
“你知道怎么守护远在天涯海角的财宝吗?”江匪石又道。
“怎么守护?”
“把世上最毒的一条毒蛇,放进隐藏着财宝的山洞里。”
蒸腾的杀气,敌意的碰撞,便在此刻停止了。李夙夜看向秦青所在的方向,双拳紧握了片刻,然后便缓缓松开。
“你说的对。”
他大步朝等候自己的侍卫走去,沉声说道:“我还要想办法把这条毒蛇喂养得更巨大,让它锋利的毒牙可以咬死一切来犯之敌。日后你要什么,可以写信给我。”
李夙夜渐渐走得远了。
江匪石看着那人融入黑暗的背影,颇觉有趣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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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夙夜连夜派兵去看守侯府的每一座粮仓,还真让他抓住几个准备放火的宵小。
“审问出主谋,抄家!”李夙夜冷酷地说道。
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齐思雨拿去布施的那些米粥实则都是官粮。官粮本就是要无偿分发给民众的,却被她拿去博一个好名声。她还让齐似风搬空了附近的粮仓,把官粮放在自己的铺子里高价卖出去。
“命盘全都乱掉了,侯府应该没事了。你要相信你身为一个搅屎棍的能力。”996把胖爪子伸进茶杯里洗了洗。
咚的一声闷响,那颗人头被扔了出来,咕噜噜地滚到齐思雨面前。散乱的头发里露出一张死不瞑目的脸,正是齐似风。
住在巷子两边的人家纷纷打开门,好奇地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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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整治那些粮商,枕头便递过来了。不断让米价上涨并不违反律法,那杀人放火总归要砍头抄家吧?
“四殿下,下官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倘若无法保证旱情能尽快结束,在冬季来临的前几天放粮才是最合适的。冬天才真的能逼死人。”
996正在吃烧鸡,两只爪子沾满了油。
齐思雨连忙低头看去,却见陶然竟站在台下。她原本美丽的脸庞被刮得满是疤痕,玲珑有致的身体裹在脏臭不堪的破烂衣衫里,头发披散下来,抓挠成乱糟糟的样子。
“那个院子已经空了,许是桃红听得消息跑了,杨妈妈他们去追,如今还没追上。”
两旁的兵丁露出了讥讽的表情。
死一般的寂静在蔓延。不知过了多久,李夙夜沉沉地笑了:“好,你做得很好。本宫谢谢你。”
江北城变得无比平和安静。
齐似风眼睛一亮,立刻答道:“是的,下官这样做都是为了配合四殿下。这样一来就能把铸币权和免死金牌双双拿下了。毁了秦青的名声就能毁了侯府,这是最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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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小姐要砍头了,就在菜市口,大家快去看呐!”一名货郎挑着担子一边喊一边走。
“这么多人都没回来,必是出事了。”齐思雨忧心忡忡地坐起。
齐家人全都是被自己害死的!这份认知让齐思雨痛彻心扉。
这种被侮辱践踏的感觉比杀了她更令她难受。她身负凤命!她可是要当皇后的!
“四殿下,您这么晚出去——”
“齐似风和齐思雨全都死了,侯府应该不会再被抄家了吧?”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侯府亏本给大家卖粮,大家自然要照顾侯府的生意。
在牢里的时候,她对李夙夜喊了无数声饶命,可是那个男人从来都是无动于衷。现在她开始怀疑所谓的凤命到底是真还是假?
被人赞为活菩萨时,她难道不心虚吗?
齐思雨哭了,却压着声音不敢叫旁人听见。
齐思雨愣了许久才凄厉地喊:“不,不要喂狗!我求你!”
李夙夜就坐在不远处的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伏了一地的犯人。披头散发的齐思雨混在其中,没有任何不同。她最后存在的意义,大约就是让百姓们骂上几句,吐几口唾沫吧。
向来自诩优雅,甚至堪与观音菩萨比一比高低的齐小姐,竟然吓尿了。
齐似风立刻应诺。江北城的粮仓还是满的,他完全不担心。
齐思雨软软地靠回榻上,一边思忖一边舒气。
“哥哥!”齐思雨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呵~”
“杨妈妈他们几个怎么还未回府?”齐思雨拧眉问道。
齐思雨压了压脑袋,不敢与台下的民众对视。
秦青终于吐出了积压在心里的那口郁气。为了生存,他已竭尽全力,甚至为此放弃了最初喜欢的人。
脑袋缠满了乱糟糟的头发,看不清相貌,可齐思雨却觉得心底发寒。
如此一来就死无对证了!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极其可怕。
只可惜没人会在此刻施舍给她一点怜悯。李夙夜面无表情地扔下刑签,然后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二楼的秦青,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自己的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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