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阿姊,缘何不肯唤我一声兄长?”
这倒是让玄英没有想到,她停下动作却不回头,只道:“如此简单的要求,你若早些说,几百声、几千声也叫得,是你假面戴久了,总以为人人都是这样。处处隐忍退让,还真是高明。”
“你就这么想我的?”
“不这么想还怎么想,”玄英回身走到他身边,却只拿起酒壶倒满三杯饮下,“我只希望我们之间还能有如当初除岁宫宴上的默契。”
“你总是为阿娘和太平考虑良多,同为阿耶的子女,却不肯同样待我,我比太平究竟差在了哪里?”李旦突然拉住玄英的胳膊,把她扯得一个踉跄,好在另一手撑在车内壁上,才没有跌倒。
她莞尔:“你们没有什么不同,差别只有一个‘真’字。虽然我知她对我亦有所隐瞒,可世上谁能做到全心信赖,哦,除了我的敬之。你不信我,却妄图想要我像辅佐太后、协助太平一样帮你,这与圣人和皇后有什么不同,若不是念在往日情分,我今日都不会上你的马车。”
在玄英的逼视下,李旦才松开了手,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无聊的话吗?”她到底没有做绝,为他斟了酒。
“其实我知道今日大理寺会有异动,也猜到和你有关,只是想当面确认你的安危。说出来未免有邀功之嫌,可又怕你觉得我不真。”李旦似乎有些不适应如此袒露心迹,犹豫再三才说了实话。
玄英稍稍一想便都有了数,她起先以为太平故意以与圣人的摩擦创造机会,圣人为息事宁人才这般安排人相迎,让莫九能以此调动人手,却不想还是被李旦发觉,又按下不表,甚至纵容他们的行动,说不准今日能如此顺利还真得感谢他。
原以为是天时地利人和平分,没想到是她低估了这位不显山露水的安国相王。
见玄英脸色瞬息万变,李旦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除了他的好三郎外,真是少有能如此闻弦歌而知雅意之人。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玄英突然敬了他一杯,“如果我赢了,就要……”
“就要什么?”
“还记得当年在大明宫的大槐树下我和你说的话吗?”
李旦一愣,他自然记得玄英和他说过的一切,只是没想到那却不是戏言,而他此刻才明白,原是他一直在强求她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他压下心中的酸涩,点头道:“如果只是这事,那赢不赢我都可以应下。”
可没想到玄英倒是失去了兴致,淡淡道:“那不赌也罢,我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尽心帮助太平与你,其实对我而言那个位置上是谁都没有区别,我只是尽力完成高宗皇帝与则天皇后的遗愿罢了,如果不是韦家和圣人想要的太多,想管的太多,我也不是不能……”
后面的话玄英没有说,可李旦却知道她未竟之意,联想到过往的一切,以及太平和李显对玄英的不同态度,他心中有几分惋惜,却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和玄英的期望再多问一句:
“那,如果我说,我希望你留下来呢?”
马车停下,玄英撩开帘子向外看去,原来已经到了洛阳城外,她回头一笑,如牡丹倾城:“抱歉,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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