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着六郎的模样,无端联想起自己,觉得玄英定是看透了他这丑恶的做派,偏又那样一番说辞,比直接的贬低还让他闹心。于是,他也没和二人说什么,径自回了房,躺下后脑海又几度浮现裴崇道挺拔的身影,挥之不去,难以入眠。
嫉妒的种子发芽,就不似最初的模样。
这几日玄英命人私下调查了一下张氏兄弟的来历,想不到竟然是太平举荐给圣人的,除祖上略有功勋,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想起前不久太平还邀她过府玩乐,时间大概与张昌宗进宫对得上,这让她不免疑心其目的。毕竟如今武、李双方表面都算平和,太平作为夹在中间的人,立场不明,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或者与玄英的目标相悖。
玄英希望自己能陪太平走到最后,不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战友,而不是两人因为政治立场问题反目。
“也许是我多心了,可是张易之真的只想做个宠臣吗?”玄英看着案上寥寥几页情报,刚想按一按太阳穴,一旁的绿绣就极有眼色地上前服侍。
绿绣的手法精妙,得到绿绕的全部真传,总能快速帮助玄英缓解疲劳,她不忍心见玄英如此为了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烦恼,可她不是绿绕,也劝不动玄英,只能道:“女冠是担心有人利用公主将张氏兄弟献入宫,掌握内廷,又能够转移朝臣视线,在必要时拉出来顶罪?又或者,这张氏兄弟也并非傀儡,而是自己想要往上爬,想把所有人都当成垫脚石?”
玄英忍不住转头看看绿绣,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她的小绿绣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这样哪怕她日后不在观中,不论是又一坊的“影”或她自己的“魅”,都能托付一二,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她想得很远,也知道凭自己身份的特殊,圣人随时都可能翻旧账,因此一直都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今冒出来一对不确定因素,她更是得帮太平排除万难,这不仅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这片江山稳定,为了尽量避免更多无辜的人遭受牵连。
以前的她不懂,也可以说是不在乎,但是裴崇道的出现多少改变了这一点,让玄英对国家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不过她的力量太过渺小,更担当不起多少重任,能够修正以往偏执的想法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希望能和裴崇道共同携手去探究这个词背后的深意,并为之而奋斗。
裴崇道亦然。
两人正说着话,言语间也多了些轻松,甚至谈起了要不要去看看太平和新婚不久的绮儿与成周。
“女冠,出事了,宫里派了天使来,似乎是圣人发怒,要宣你进去问话,天使的轿子就快到了。”绿缨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好歹是下意识敲了一下门,不过也没什么区别。
绿绣皱眉,心中对这宫里来的天使极为不满,嘴上却道:“女冠,那要不要梳洗一下,这样入宫见驾也不至于失仪?”
绿缨目瞪口呆地看着玄英点头后被绿绣服侍着换了衣服,甚至绿绣还招呼她一起帮忙上妆,心中不免佩服起二人。
“你这问题都快写脸上了,在自己地盘有什么就问嘛!”绿绣正给玄英梳发髻,戴玉冠,却还有心思调侃绿缨。
“你别逗她了,我看她也就是难得机灵几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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