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俊逸不凡,难怪那样受小娘子们的欢迎,若不是后来总冷着脸,在公事上又不肯通融,只怕这传说中的“高岭之花”早就被人采走了。
“什么河东小白龙,我看是……”
玄英的小声嘟囔被他打断:“俏俏,你说什么呢?别站在风口了,快去休息吧!”
抬头看他,玄英有些气闷,明明之前两人相处,总是他红着脸,腼腆又羞涩,动作生疏仿佛新手,甚至几次不敢看她,谁想这才互表心意多久,他除了耳郭处有些红外,整张脸白净如初,反倒是她自己落了下乘。
她自然不知道,在她去看绮儿时,裴崇道怎样对着院中池水梳理,又怎样用冷水盥面,才能维持住这君子端方的姿态,他倒不是为了别的,毕竟不止是他二人在玉清观中,他不想让旁人瞧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在他心里,只有他的俏俏才是能毫无保留相对的存在。
可他越是这样,就越让玄英觉得不快,一时之间什么武承嗣、来俊臣、韦元明,全部都抛在了脑后。她为了圣人和帝国付出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她为了圣人而活,为了国家而战。今天过后,她又要继续为复仇而活,一切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或许,她也可以偷偷满足自己,为自己而活一下,哪怕只有一夜。
“陪我喝两杯吧,二郎。”她想看看他醉后的模样,看看裴三杯红着脸,眼神迷离,不再冷峻,不再温柔,反倒有点像曾经那个情报中鲜衣怒马的小白龙。
笑得单纯,笑得肆意,而不是如今连睡梦中都锁住眉头的样子。
也许,她早就把他放在了心上,只是从来没有细想过,否则,也不会钟情于与他喝酒,看他半醉半醒半恣意。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奉陪到底,不要把自己喝到伤就好,毕竟你的伤口还未痊愈。”裴崇道知道玄英,就如同玄英知道他一样,所以他相信如今的她不会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再不会有曾经年节时喝倒醉卧雪地的场景。
他不会劝她莫贪杯,不想借着为她好的名义束缚住她,他只想让她能够自由自在地飞翔,不再做一只皇城里的雀儿,或是帝王手上那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因为他知道,陆玄英缺失的是选择的权力,是走向自我的道路。
而他裴崇道,作为王权兴衰,朝代更替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同样知道彼此的悲哀与无奈。他已经回天乏术了,却还想着要挽救这个挣扎的灵魂,这个有了自我意识的躯体。
为了各自的小心思,这两个人披着狐裘貂皮,坐在圆月下的亭中,脚下是平静的人造池水,岸边是不分时节盛放的各色花朵。裴崇道正抚琴,手边是未喝完的半盏残酒。
突然,玄英看着他渐渐发红的脸,笑问:“敬之,你还没见过我跳舞吧?”
“今夜,我便跳一支‘飞天玄女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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