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与他最亲密的人,可也总是觉得她那么远。
那么远,和玄英给他的感觉很像。
而且,他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似乎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得更多的人是陆玄英,若非那颗珠子一直留着,恐怕连俏罗刹是否存在他都会怀疑。
他的俏俏在哪里?
曾经他无比笃信,不论俏罗刹是否戴着假面,他都能一眼认出来,可是事实好像没有那么乐观。起码在俏俏离开后那么久的日子里,他都没有在神都的坊间看见过一个与她相似的人。
最近在玉清观待着,空气中处处都是玄英的味道,与俏罗刹那样不同。好像不知不觉间,她就带着他游览了大半,起码他可以活动的区域内,走两步就能想起与玄英的回忆。
书房赏画,院中观花,亭中饮酒,案边观棋……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第一次见她的地方,他隔着花丛,隔着窗户,薄纱后的她正在午睡,哪怕是睡中,都放不下紧皱的眉头,可见她平日里有多少烦心事。
他低头看去,脚边的花改种成了牡丹,明明之前是芍药。
鬼使神差之下,他摘了一朵,这牡丹实在是美艳,却远不及她曾在观前从头上摘下送他的那朵。
院中四时花同开,不辨时节,他此刻身在此处,也忘了日子。
“裴郎君,裴郎君,你在这儿啊,女冠请你过去。”绿缨见裴崇道在院中赏花,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玄英的吩咐更要紧。
“九娘有说什么事吗?”
韦宅。
“七娘,李家那边怎么说呀,武承嗣最近频繁接触朝臣,如果咱们不加把劲儿,恐怕会被他给抢了先机。”韦元明脸色难看,一想到他好言好语上门去却被那样赶出来,心中愤愤。
“郎君莫急,让他去好了,毕竟李家才是正统,他们武氏一族再怎么闹,天下也不可能就此改姓,支持李唐的大臣还是很多的。再说他和谁联手不好,非要和那个来俊臣。一个个都是莽夫糙人,拿治国当玩笑,圣人怎么可能把帝位传给他?”韦李氏不屑地笑笑,她作为陇西李氏,底气十足,哪怕李氏并不都支持李唐,可也绝对不会容许武承嗣染指帝位。
她唯一担心的其实是皇嗣武轮,庐陵王的同胞兄弟。
“那个武轮就是个胆小鬼,根本不值得一提,虽然说庐陵王也挺惧内,可总比武轮好。”韦元明深知韦香儿死死拿捏了李显,所以仅凭这个他都得让李显东山再起,这样韦家也可以跟着后面荫子封妻。
“你别小看任何人,万一他只是韬光养晦呢?而且像他这么乖乖听话的人,若有几个想弄权的大臣,可不得支持他上位吗?”韦李氏斜睨了韦元明一眼。
韦元明听了妻子的话,也顿悟,不觉感到棘手起来,搓手问道:“娘子英明,那七娘可有什么好法子?咱们也好早做打算。”
“急什么,咱们还是先蛰伏着,毕竟又一坊竖在前面,先利用武承嗣和他们斗,坐收渔翁之利。你看圣人如今精神还挺好,还没那么快立太子呢!”
“娘子说得是,谨遵娘子教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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