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二。
“唉,终究是我连累了你,若是早些为你调整体质也不会如此,起码能坚持个把时辰也好啊!”玄英轻轻抚摸着裴崇道的侧脸,帷幔一侧撩上去,其后那双妙目中透出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关怀。
那张本该白净却富有血色的脸,现下消瘦不少,颧骨明显,戳得她生疼,嘴唇基本和皮肤融为一色,又有着长时间缺水的皴裂,难以想象一个曾经潇洒走马的少年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次是叔父裴炎,一次是他自己。
说着不要再把裴家拖入万劫不复,他是做到了,可代价是他自己。
“抱歉,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玄英一手又握住了他身侧的手,那手上显然也经历过什么,现在五指被包扎了,绷带裹住的不仅是他的双手,也裹住了玄英的心。
她想着,要不然,就换个人吧,可以换了,以陆玄英第一女冠的风流花名,现在换一个都算迟的了!正好可以让裴崇道好生歇息一番,不必再被卷入她带给他的不幸中去。
就在她要抽手离开时,感觉到了一阵阻力。
不期然的,她对上了一双略带朦胧湿意的眼睛。
一惊之下,玄英忘了放下帷帽上的纱,下意识要缩手却被反抓得更紧了。
“你、你是俏俏。”裴崇道一语点破,也让玄英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其实,她完全可以真正地挣脱他,可是也不知是她心里怕伤了裴崇道,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情愿的故作姿态,总之,她妥协了,她放弃了,她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好大,哪怕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玄英也有些被这手分了心神。手心暖暖的,就像她与他共赴巫山时感受到的一样,能激起她背上的鸡皮疙瘩,能唤醒她埋藏深处的爱与恨。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玄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恨自己失了先机,如今这副笨乎乎的样子,实在想不出是名震天下的又一坊坊主。
“呵呵、咳咳。”也许是因为笑得岔了气,裴崇道的眼里满满流淌着玄英从未见过的东西,她好想凑近,再凑近一点看看,把这眼底的星辰掰碎了揉进掌心,让她仔仔细细辨认一番,看看究竟是什么。
“除了你,怕也不会有人半夜翻我的墙头、爬我的榻了。”
这话属实惊呆了玄英,她怎么也没想到,裴崇道这不是去丽景门进修,怕是去了哪家专门传授酸腐诗句的先生家研习了。
“说得我好像那登徒子一样。”玄英不满,眼神里也带着谴责,可叫裴崇道看却只觉得可爱。
“你若是登徒子,那我就是成天趴在墙头瞧你的东家女。”他握住玄英的手,力道一点点加重,明明手指不太使得上力气,却不肯放。
“你竟然自比女子?”
“有何不可?”
为你,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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