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先前的武钦载了,而且,你还是和来俊臣他们有本质的区别。你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去构陷任何无辜的人,你只是听圣人的命令,不是吗?可他们呢,无非是打压异己。而且你才多大,你当俏罗刹又才几年?怎么可与他们相比呢?”他爱怜地看向玄英,只觉得她像是黑夜中找不到方向的雏鸟。
“可是,可他们有时候也是为了完成圣人的旨意啊!我与他们本质上不还是一样吗?难道你会觉得犯一次错就比犯十次错值得原谅吗,特别是巨大的难以挽回的过错。”其实自亲眼看着欧阳通死,玄英就有些钻牛角尖,她太敏感,又有些固执,只会折磨自己。
“俏俏,你们真的不同。起码,你从来没有什么残忍的手段,可他们是被冠以‘酷吏’之名的存在啊。你做事的初衷,是为了圣人,为了圣人的江山社稷对不对?他们做事,只是为了升官发财,为了谋取权势,不为民不为国,你就是再堕落,也不会沦为和他们一样的人。”裴崇道没有忍住,还是将她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玄英就真的如小鸟一般,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不放:“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骗我的俏俏,嗯?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从前,你会怎么做呢?”他把下巴搁在玄英的肩膀上,说话呼出的气息喷在她颈部,暖暖的,痒痒的。
“我不知道,如果是从前的我那一定不会改变我的选择,如果是现在的我,恐怕我也没资格做选择。我的过去,注定了我的现在和我的未来。”玄英叹了口气,就算并没有因为欧阳通的死而伤怀,可她每每闭上眼,却总能看见他被塞进泥土中的样子。
“不要轻易否认自己的过去,你是独一无二的,况且你现在愿意思考,就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了。就算你执意要把过去当成错误,那难道你是在质疑圣人吗?可天下除了先贤孔孟老庄,又有几个会不出错呢?”他搂着玄英,只觉得这脊背单薄,无法独自抗下这维护江山社稷的重任,迟早有天,她的肩膀会垮下,她的躯体也会填埋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我不愿质疑圣人,所以我只能怀疑我自己。”
裴崇道知道这也不能怪她,任谁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听圣人的话,就是以圣人的旨意为先,那每个人都会在一定时间内和玄英一样。但可喜可贺的是,她在一步步长大,且长势颇好,这就足够了。
“你陪我喝几杯吧,裴少卿。”玄英从案下拿出一壶酒,她已经不想管是否自己喝酒后会发出冷香,她只想喝几杯。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过了今夜,做自己,不要再想其他了。”
两人对饮数杯,玄英仍小心地没有摘下假面,而是通过开启嘴部的机关喝下。裴崇道真不愧于“裴三杯”的称号,才喝了一杯脸就红得不行。
二杯下去,人更是迷糊了,好在还认得俏俏。
玄英品着美酒,看着美人,不免有些意动,口舌也干燥起来。她按住裴崇道还要倒酒的手,手指一勾他的腰带将他拉近,轻声用自己的本音呼唤他:“裴郎,裴郎。”
本来今夜她就是不怀好意,如今气氛到了,不继续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
夜还很长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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