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丽景门虽没有大理寺来的熟悉,可基本路线她早已摸透。
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裴崇道给了她一封来俊臣自制的通行令,让她乔装成韦元明的婢子,大大方方进去。
进入监牢内,迎面就吹来几阵阴风,可这明明是在地下。玄英不敢深思,只是加快步伐寻找岑相国和其他几个被关进来的人。
每一间牢房里都关押了不下十个,由外至内,身上伤痕也逐渐增多,等她进了最里间,那些人都只能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能力都丧失了。虽然是秋天,可由于地下通风困难,加上犯人数目过多,排泄物的味道直冲大脑,好在她擅长闭气,不至于受这等罪。
因为之前来过这里几次,大致知道来俊臣关押犯人的模式,绕了一圈后在刑房里找到那几人。
只见岑相国被锁链吊起四肢挂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头的位置略低,露出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完好,手指扭曲成非自然状态,地上一滩滩血印已经发黑。
旁边还放着如“铁圈笼头”等诸多枷具,这些都是来俊臣负责刑讯后发明的,更别说那些以前就存在的刑具,林林总总约莫上百种花样。
她正仔细辨认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就听到微弱的声音在呼唤她:“九、九娘。”
是谁,竟然知道她的排行?难道那个梦竟是真的。
玄英四处张望竟然都没发现声音来源,正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就听到那人让她低头。她下意识照做,这才发现墙角的土坑上露出一个脑袋来。
那人全身被埋进土里,两眼赤红,鼻子中不断流出黑色的血,牙齿被敲断好几颗,脸颊凹陷,几乎就是在骨头上附了一层皮。头顶上更是有几处露出白骨,竟是把头皮都剥下了。玄英不是没见过遭受酷刑的人,可先前那些牢房中关押的都比不上这里。
一时半刻,她也认不出这人是谁,时间紧迫,便连忙过去蹲下,正要伸手拨开些土好让他呼吸松快些,就被制止了。
“别,这土里加了东西,别碰,九娘,我是欧阳、通,九黎坊。”
欧阳通,是她少时的书法先生,不光是她,又一坊好些人都曾得他教诲,只是九娘有些天赋,学得更久些。而九黎坊正是她当初学习的地方。
“先生,您怎么也进来了!”她只听说被关进来的人中有位纳言,并没有提及欧阳通之名。
“武承嗣,来俊臣,速离,不可……”他说着说着就渐渐阖上眼睛,鼻子里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看来大限已至。
即使玄英表面多情内里冷淡,很少付出真情,可毕竟是曾经的恩师,又是当世知名大书法家,如今竟要如此憋屈地死在这丽景门下的地牢中,实在是令她惊骇。哪怕先前无数次听说来俊臣等人的恶行,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发生在面前还是难以忍受,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看这间房中几人均是大限将至,难怪来俊臣毫不在意就这样出去了,这才回来几日,竟然就把人生生折磨至斯。
直到今日,她才算对酷吏一词有了深刻的认识。
没两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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