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细密的汗珠。
“可是昨日有什么遗漏,您尽管吩咐,我定然万死不辞,只求别再折磨我了。”掌柜的眼见憔悴了许多,不过一日就败了精气神,眼下青黑一片,整个缩在榻上想减少存在感。
黑衣人没有说话,而是轻哼一声,手指不住敲着案台,清脆的声音在夜晚尤为明显,只是在掌柜的听来无异于催命曲。
“求、求您绕过,您吩咐的事儿我都照办了,可是今天白日并没有人来询问,况且您给我下的这药每个两个时辰都要发作一次,我哪里敢违抗您。”掌柜的声泪俱下,残破的嗓子像破了洞的鼓面,见面前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嗓子里发出一声“嗯”来,顿时安心不少。
“那您这是?”他壮着胆子问,不知为何,觉得今晚蒙面人似乎比较好说话,可能是因为他白日里的乖巧,且没有声张求医,只是强忍痛楚。
起码看着不像是随时要了解自己的模样,那他还能再苟一下。
“小人只求您高抬贵手,赐了解药,今后供您驱策,绝不敢有二心。”他在榻上匍匐向前,因为一心注意面前黑衣人的神情,没防备就跌了下来。回过神来只觉得满口血腥味,可他不敢埋怨,这还是因为先前只要他心有不臣,那万蚁蚀骨之痛就会复发。
黑衣人扔下一枚药丸,却在掌柜的要去够时踩在脚下:“说。”
掌柜的一懵,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也有些打鼓,觉得面前这人奇怪极了,与昨日行事风格迥异。他眼珠子一转,就换了副面孔,可还没等耍横犯贱,肩膀就被另一只脚踩住。
黑衣人用力一蹬,掌柜的只觉得骨头都要移位,疼得眼泪直流,再不敢有其他小心思。
熟悉的行事,熟悉的味道,还是昨晚那个贱、人。
他腹诽着,却不想面前人也挺无语。
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又一坊现任坊主俏罗刹,只是这次她用的是面罩而非罗刹假面,也是不想暴露身份,谁知就遇上了这种情况。不过话里话外她依然能分析出很多,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
生怕被掌柜的发现与他口中昨夜那人不是同一个。
只是这样事情难以进展,她不愿这条线索就此断掉,要不要用知言散呢?
裴府里漆黑一片,除了各院外点的火烛,只有裴崇道的卧房有些许光亮,估计是还没睡下。
玄英觑着四下无人,连仆从都去睡了,这才翻进主卧。
落地无声,她循着火光望去,只见裴崇道侧躺在榻上,寝衣半开露出锁骨,手上正拿着一只极为精致的盒子。因为背光看不清面容,但也能想象出他神色柔和的样子。
年关将至,外头冰寒刺骨,屋内却用地龙烘得暖和,玄英不自觉地舒展了一下,感觉像陷入棉絮里一样柔软,暖意醉人,春色绵绵。
也许是因为夜行衣的材质和屋内弥散的热气,让玄英有些口干,正要上前去倒杯水,就见榻上那家伙支着身子缓缓起来,可袖子被压住,转身之时又露出半点肩膀。
玄英听见自己的吞咽声,还不及多想又听到一阵轻笑。
“你今夜来得迟了。”那声音还如往常一样,只是尾音处带点上扬,像小勾子挠得她心上痒痒的,先前在五珍阁的所有不快也去了大半。
裴崇道上前倒了点水:“晚上喝茶睡不着,这是山泉泡的菊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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