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指轻拨,兽纹双色绮制成的小册子在玄英与绿绕面前缓缓露出真容。要说这册虽是第三卷,可成书年代却比其他都要早,上面还有许多她们看不懂的文字,就像画一般。好在旁边有小篆写成的注释,倒也不难理解。
两人对着玄英画的图纸,仔细查看这本册子。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边角也破损颇多,更有几页残缺,边缘的焦黑显然是被火燎过。
“坊主,这卷内容不齐,我们如何能判定呢?”绿绕皱着眉头,难得一见的急躁。
玄英却不慌不忙,甚至也不去看图册内容,而是盯着那些残缺的痕迹,神色很是认真,这样的冷静也感染了绿绕,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虑。
随着水钟齿轮的再一次转动,壶里的浮舟又开始摇摆。绿绕不敢出声打扰玄英,只能拿来这几日还未整理完毕的情报打发时间。也许是玄英太过淡定,连带着滴水声都仿佛悦耳的吟唱,字条上消息纷乱,却在绿绕手下依次归类誊写。
“果不出我所料,这册子上的烧痕是后来的,应该是近半年内有人故意为之。这人心思巧妙,手段高超,在原有破损上叠加一二,又装成了旧痕。若不是他不知这丝线是近些年才产出,误用来作假,我怕也看不出。”玄英挑眉,直接抽出随身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用尖儿挑开用来装订的丝线。
“坊主,这丝线有什么不对吗?”即使有些诧异玄英的举动,习惯性以她为主的绿绕也没有异议。
“这丝线是前年凉州新产进贡的,我去宫里时见圣人命人用这织成的布制了一条十二间色裙,流光溢彩,华美无双。而且这裙遇水不沾身,就算是火燎也难以损坏。这册子原先的线应该是无意被损毁,这孔里有一小段,乍一看很像,其实区别挺大的。”她令绿绕将两种丝线分别保存,为留后手还多分了几处。
“这人想让我们以为内容被毁,从而放弃追查。而且这也是古籍珍品,他没想到我会拆开,”她指着先前用线装订的地方,“看,这里才是这本册子精华所在,前人为了防止机密泄露,不可谓不用心。”
绿绕顺着她的手看去,在原本书脊的位置上有浅浅的朱红色印记,一边的小篆也有些模糊,可下面又有一排新墨迹,看着就是写成没多久。
即使发现了那人的手段,玄英也没有表面那样得意。她不过是恰巧撞上才了解,可经手这册子的人定然心智过人,不仅能发现册子隐藏的秘密,还能读懂上面的文字与图案,又可以分辨出几乎不显形的字迹。他既能将新火痕做到几近完美,想来丝线的不同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乍眼一看没什么分别。
最重要的是,他够狠辣,够决绝,这样的古籍研究价值极大,他却能直接毁掉好几页,即使有可能拓了下来,也与原本不同。
此等心性,若是敌人恐怕难以应对。
“坊主,这上面的东西,如果是真的,恐怕我们也没法处理,要不要交给圣人去做。”绿绕是担心玄英若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恐怕会更加劳心,而且这本来也不属于又一坊能力范围之内,让圣人派遣专人解决是最好不过。
“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用管了,等我把这些临摹下来,你再好生整理全书。毕竟上面记载的可是千年前的东西,可不能再轻易损毁了。”她来不及多心疼,只想着这日赶紧过去,因为在地下不知时日,现在一看水钟上的标注已是第二日清晨。
再要行动也得暂且等到太阳西落后。
五珍阁的掌柜的已经放弃了思考,他看着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惨白的脸上又沁出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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