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洛阳城里,大姓之族均是牵连颇深,揪其亲属关系,总能找到一二贵胄。
但是裴崇道直觉此案并非表面看来只是贪赃受贿,哪怕这些证据都彰显着“结果”。
“看来需要去拜访一下故人了。”他说的故人是曾与他共事于大理寺的武钦载,也就是武思文的亲子。后因武思文得到武则天的信任而被调任,其子武钦载也被调离了大理寺。
在现有的证据看来,武思文父子俩似乎政见不合,虽都勤勉于政,奉女皇旨意为先,可相比较武钦载的刚直不折,武思文反倒善于奉迎,常有谄媚之态。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借此机会诬赖武钦载,却想不透这么做的用意,才决定去见一见前同僚。
由于此案正处于女皇登基大赦天下之际,因此相关人员仅禁足于府中,由南衙府兵十六卫之金吾卫看管。即便不能轻易与外人相见,可裴崇道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前去问案,合情合理。
好在两府在同一坊内,否则裴崇道就得等到宵禁结束,坊门打开。迟则生变,如果他确实是被人诬陷的,那要尽早查明真相。
夜还是那么安静,黑沉沉的压在人心头。道路两边的灯火微弱,隐隐能看到飞蛾扑朔的身影。
“咳咳。”裴崇道又咳嗽了两声,引得随行的小厮连声问候。他撩起帘子,看着通往武宅的路,两边树影绰绰,街上再无旁人,各家门前的石兽在黑暗中透出狰狞,爪牙锋利似乎能咬断世间万物,让人心生畏惧。
“倒是能起震慑效果,可时间久了,也就无用了。”终究这一切也只是强压下短暂的昙花初现,具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就像他也只能在心中不住感叹罢了。
“郎君在说什么?”
“无事,还有多久?”
“过了韦家宅,前面就是了。”小厮应答着,又小心挡了挡风,避免灯芯熄灭。
见是大理寺裴少卿深夜到访,金吾卫虽诧异也没有多言,只领着他去了西厢房。虽然是囚于府中,可书房这等重地自然不能待,男女分别关押在东西厢,仆役等也都锁在下人房中。
“这是……敬之兄,想不到敬之兄美人在侧,还能有心思来看我这阶下囚。”被关押了半月,武钦载看起来憔悴不少,好在厢房内还能梳洗一二,总算保持着体面,甚至也能调侃裴崇道两句。
见他唤自己的字,倒是和昔日同在大理寺时一样。而今,物是人非,门里门外就是两个世界,两种人生了。可后半句话让裴崇道不解,思及近日听到的传闻,不免皱眉,连被关押了许久的人都清楚,可见流言蜚语是多么可怖。虽不想迁怒于对方,但这实在是给他造成了困扰。
“武太史。”裴崇道没有轻易接武钦载话中的亲近之意,反倒以官职相称。他知道以武钦载这种刚直之人,在自己没有回应他的试探后,必然不会再轻举妄动,也不似那种小肚鸡肠的,因太史令是从五品下,而觉得从四品上的大理寺少卿是以官职压人,瞧不起他。
两人共事过,武钦载也知道他总是公事公办、不讲私情的态度,倒也顺势应下,改称之“裴少卿”了。
“我这案子还是移交了大理寺,如今可是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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