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孔,经过一夜应当已经结痂了,没准连痂都不用结,直接愈合也未可知。
她自认做的隐蔽,除非五皇子要祸害女子才会发现异样。所以这两回叫御医,应当是为了晕厥之事,不是为了那方面吧?
胡思乱想间,许意晴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语带期待道,“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了,也不知玄表兄能否赶回来过个团圆年。若他能回来,姑母一定很欢喜的。”
这回来温泉行宫,盛安帝带了丽妃和另外几位较为受宠的妃嫔,许皇后则是被留在皇宫里。若三殿下除夕前没回来,许皇后便要一个人在深宫过年。
“不是说已到潼关了么,应当快了。”嘉宁咔嚓咔嚓吃着板栗,她对这位三堂兄颇有好感,幼时在皇宫养着,其他皇子公主欺负她,三堂兄会替她说话,有好吃的也会给她带一份。
在她眼里,三堂兄和许皇后是皇宫里少见的好人,可在皇宫里,好人往往没好报——
当年三堂兄被废的时候,她还难受的哭了许久,缠着端王爷去替堂兄求情,那时朝堂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最后三堂兄还是被发去了北庭。
想到往事,嘉宁托腮唏嘘,“也不知这些年过去,三堂兄变成什么模样了,唉,北庭那种地方,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云黛,你今儿个怎么都不说话,都是我和许意晴说,你病了一场成哑巴了?”
云黛笑了笑,“你们在说三皇子,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嘉宁道,“大表兄没与你说起过?”
提到谢伯缙,云黛有些不自在,敷衍地笑笑,“提得不多。”
又连忙转了话题,指着窗外的雪道,“雪下得这样大,也不知明日回去的路好不好走。”
话题便被扯开,从回府的路聊到除夕夜的晚饭,又聊到正月里长安的习俗和陇西的习俗。
这般过了一日,翌日用过午膳后,那些想回城过年的官眷们便坐上马车,离开温泉行宫。
出发前,小郡王和许灵甫都来送妹妹。
嘉宁顺嘴问了句,“大表兄怎么没来?在忙什么呢。”
“恒之表兄被陛下召去议事了。”小郡王解释着,又朝云黛温和的笑,“他让我给云表妹带句话,天气渐冷,注意添衣保暖,莫要着凉。他有事要忙,便不来送你了。”
“我知道了,有劳子实表兄带话。”云黛轻轻颔首,知道他没来,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然而放松之余,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
这失落很快就被她给驱散,她默默想着,不来最好,从此还是避开些,免得两厢尴尬。
马车很快启程,宫道上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走了半个时辰,才算到了行宫大门。
驶出城门时,云黛掀帘往后去看,大雪茫茫,巍峨宫阙掩埋在皑皑白雪下,一片洁净的琉璃世界。
嘉宁在旁念叨,“你不冷啊?赶紧放下帘子,冷风都灌了进来。”
“你说得对。”
“啊?”嘉宁错愕。
“下了雪的骊山,景色的确更美。”
云黛放下厚厚的毡帘,双手拢紧那汤婆子,温热传递进皮肤,舒适怡然,她脑袋轻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寒风呼啸,大雪纷扬,那逐渐远去的巍峨宫门望楼上,一道玄色颀长身影静静伫立。
晶莹洁白的雪花,似柳絮,又似清雅的梨花瓣,飘飘洒洒,零零落落,白蒙蒙的风雪染在他的长袍之上,他眉宇间的温和平静像是亘古的月光。
天地山河,洁净纯白,那道墨色在风雪中逐渐隐去。
傍晚马车回了王府,端王妃见云黛面色憔悴,不免悉心关怀。
谢仲宣和谢叔南知道她回来了,也前来探望,问起温泉行宫之行。云黛避重就轻,绝口不提那晚的事,只挑些趣事与他们说。
当夜一道吃了顿饭,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回到王府后的日子有条不紊,那日的事被封存在心底深处,成了个秘密。
随着除夕将至,年节的氛围也越发热烈,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王府里也上下清扫,焕然一新。
期间云黛还收到了陇西的回信——
乔氏在信中叫她保重身体,多加餐饭,还给她补了份及笄礼,是件很精巧的璎珞项圈,上头的红宝石色泽明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琥珀妥善收起,笑吟吟道,“姑娘皮肤白,戴红宝石最好看,过年戴些鲜艳的,瞧着也喜庆!”
云黛笑着称是,又拆开谢老夫人的回信,前半段也是些关怀叮嘱,后半段却提到了崔家,交代她年节与兄长们上门拜年。
虽是寥寥两句话,云黛又怎不明白其中深意。她想,祖母应当是很满意崔府这门婚事的。
也是,自己这样的身份,能谋得这样一门好婚,已是烧高香了——若爹娘与兄长泉下有知,也定是为她高兴的。
静思片刻,云黛将那信纸放在一旁,又拆开玉珠的来信。
相比于两位长辈的来信,玉珠的来信厚厚一沓,事无巨细的说着她身边发生的事,提到乔家舅母身体有所好转,如今家中是长嫂持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提到未婚夫婿白思齐年底会来肃州,她有些紧张。
云黛算了算时间,不由轻笑,没准这会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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