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死士怎么会……咦?
这不是米丞相派来保护我们的护卫吗?”
楚溪望向窗外,只见整个造纸坊里的人都倒下了,包括安王派来守卫这里的其他死士,“好了,陆毓!时候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若等到安王派了人过来,我等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当总管被压出小屋,看着整个造纸坊里竟然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不禁呆了。
楚溪笑道:“总管大人,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才懂得用迷药的。
迷药放在茶水里,只能迷倒几个人。
可若这一整个造纸坊里都是迷药,那就没有人能逃得过了。”
安王府总管哼哼了两句,料想是在放什么狠话。
这家造纸坊地处偏僻,在蒙城之外,鲜少有人经过。
只是安王府总管没想到造纸坊外竟然停着好几辆货运的马车,马车之上则是几个足够将人都装进去的酒桶。
“总管大人,这就劳烦您陪着晚生去一趟都城,见见皇上了!”
楚溪的人将酒桶打开,把参与了造纸的几个人都装了进去,其中还包括正在被逼着雕刻雕版的兰千。
想来安王是觉得他既然能模仿出二十两银子的雕版,那么一百两的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还没有杀他灭口,这倒是给楚溪留下了证人。
车队离开了蒙城,赶到了渡口,陆家的商船早就在等着了。
酒桶一一装上了商船,就连那些雕版抄帘也被送上了船。
待到安王发觉自己的造纸坊被掏空了,命人去追之时,却丝毫没有头绪。
造纸坊里剩下的人都是在迷糊之中醒来,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况且若是陆路,安王还能能派兵追赶,可是陆家走的是水路。
水路繁复多变,根本无从追寻。
船头之上,楚溪迎风而立。
陆毓吊着一根干草叶,来到楚溪身边,用手指杵了杵他的肩膀道:“三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已经放出飞鸽传书,米丞相已经派了人到渡头接应我们!虽说楚伯父入了刑部大牢,可说穿了没有圣旨,刑部的人还不是得好好伺候着楚伯父,根本不会动他半根毫毛的!安王的假银票作坊也给烧了,雕版也没有了,能给他刻雕版的人也在我们手上!等皇上严惩了安王,拿他的家产来弥补楚家的损失就是!三哥,这什么问题都能被解决,你怎么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在想晓香……这丫头估计被我气晕了吧……”楚溪扯了扯衣领,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心里面对她的挂念就似破了一个洞,冷风灌进来,怎么填也填不平。
“是因为休书吗?
其实休了嫂子……也是为了她好。
谁也不知道我们这次来西川会有个怎样的结果。
万一……我们运气不好,被安王抓住丢掉性命,楚家的冤屈也洗不清,谋逆犯上……那是要诛九族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嫂子的性命不是?”
楚溪低笑一声,摇了摇头,揽上陆毓的肩膀道:“你小子真运气,喜欢的是我妹妹。
我妹妹很乖,不像那个野丫头,只有让我头疼的命。”
晨曦将至,天边掀起一缕微光。
李晓香来到莫潮生的门外,敲了敲门。
门是开了,莫潮生却不让她进去,而是伸了只手出来,捻了捻手指。
一股浓重的酒味从门缝里窜出来,李晓香捏着鼻子,将银票按进对方的手中。
门又关上了。
李晓香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到底这个莫潮生到底有没有本事啊!
良久,门再度开了,莫潮生将一副比寻常要厚上一倍的雕版扔进了李晓香的怀里,差点没把李晓香给砸晕了。
李晓香差点没破口大骂,门却关上了。
她只能就地验货。
打开外面脏兮兮的布巾,看见里面的雕版时,她不由得愣住了。
怪不得雕版这么厚,这是双面雕版!雕版的的四个角上还十分细致地装有别扣,有了这个别扣,正反两面就能对版,而且还能同时印刷。
李晓香带着雕版回了家,就着家里的墨与纸张印了一次。
纹路清晰复杂,对着光线看去,正反两面断开的花纹正好接上,简直就好像原本就是一副雕版被切开了一般。
但是对切雕版在大夏是不可能的技术。
这里没有激光刻印,对切的雕版之间会有损耗,再进行印刷的时候,就不可能对接上了。
莫潮生的法子应当是先根据图纸雕刻了正面的雕版,再将余下的雕刻在了背面。
一旦图纸烧毁,任何想要仿制的,就必须分别拓印正反两面,然后再行雕刻,只是雕刻之后就没办法像莫潮生这样手有原本的图样雕刻出来的精细了。
现在就看邵倩颖能不能根据她李晓香的想法,制出带有水印的纸了。
这几日,李宿宸都没有回府,就连溢香小筑也十分忙碌,若不是有王氏与江婶知道李晓香被楚溪休了心情不好,所以铺子里的一切她们都一一扛了下来,哪有李晓香现在的清闲日子。
入来送饭的丫鬟将菜放下,李晓香随口问道:“我哥到底在忙些什么?
好几日不见人影了?”
“回小姐的话,这几日西殊国的使臣前来大夏,朝中都在忙着招待使臣呢!李大人身为殿中侍御史,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李晓香哼笑了一声,“西川安王蠢蠢欲动,北塞才闹完水灾恒王又举兵谋逆,这时候西殊国的使臣还来做什么?
他们就不担心恒王的兵马入了都城,危墙之下焉有完卵?”
“其实西殊国距离大夏道路远长。
他们是得了大夏的通关文牒之后经过一番妥当准备才来到大夏,他们来之前,恒王还没有谋逆呢……”
“原来如此。”
李晓香叹了一口气,今年国库本就支出太多,西殊国使臣一来,为了颜面又不免得铺张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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