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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荧挑了一个最大的房间。
房内的陈设也简单,一床,一柜,一桌,两椅。江白昼站在门口,亲眼看着龙荧打扫,心里觉得应该帮忙,但他在神殿长大,自幼有人服侍,没做过这类粗活,不擅长也并不想动。
他出于礼貌,假模假样道:“我自己来?”
龙荧正在为他铺床:“不用,很快就好。”
“多谢。”
乖巧又贤惠,江白昼在心里夸赞了一句。
龙荧果然很快弄好了,叫他坐下休息,又问:“哥哥,你饿不饿,我去弄些饭菜?”
江白昼摇头:“我不饿。”
这一点很难解释,他不是神仙,并未辟谷,但他确实很少饥饿,虽然也要吃,但无须一日三餐那么频繁。
龙荧倒不意外,六年前便隐隐有所察觉,江白昼不常吃东西。
他收拾好房间,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一时间竟然无话了。
他和江白昼没有太多旧事可以叙,他自己的事乏善可陈,昼哥哥的事都是秘密,聊什么呢?
这时,江白昼看他一眼,“很有眼色”地主动开口:“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去吧,不用陪我。”
“……”
龙荧的确有事,事情多得很。
但他不想走。
院墙周围布有迷阵,他不担心闲杂人等来打扰江白昼,但他怕自己离开之后,江白昼会因为某些事情不告而别。
虽然这种担忧毫无依据,可他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也没用,他不能一直盯着江白昼,也不能把人锁起来。
龙荧重重吸了口气,摒除杂念,起身到门口。
房门大敞,雪沫随风飘入,他伸手接了一捧,冰冷的雪在掌心融化后成了酸水,烧得皮肤刺痛。
龙荧迎着微风细雪,忍不住回头:“昼哥哥,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习惯了“我等你”,头一回说“你等我”,龙荧莫名其妙地感到了满足。
好奇怪,明明江白昼还没点头。
这份满足使他头脑发昏,残存在身体里的“安神水”毒素同时作怪,龙荧突然觉得药效不受控制地发作了,他的手在颤抖,眼前出现幻觉,是江白昼朝他勾了勾手指,引诱他:“你过来,我亲口告诉你好不好。”
龙荧受到蛊惑,心脏狂跳,走到桌前一把捉住江白昼的手腕,将人顺势按倒在桌上,他想亲,想剥开那身白衣,想做更多……
但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江白昼冷冰冰地叫醒了他:“龙荧,你要做什么?”
龙荧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江白昼面前,距离极近,站与坐的高度本就容易生出压迫感,他又往前倾了倾身,几乎把江白昼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
江白昼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仰头望着他:“你怎么了?”
龙荧立刻收敛起不该释放的气息,后退一步,“……我有点不舒服。”他胡乱找了个借口,语无伦次,“但没关系,等会儿就好了。”
江白昼道:“哪里不舒服,生病了吗?”
龙荧摇头:“小病,不值一提。”
他走到门外,该离开了,会武营有要事等他处理。
可刚才那句问话还没得到回应,他不安心,又回头看了江白昼一眼,欲言又止。
江白昼也看着他,心道奇怪,一天相处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龙荧像一只想被抚摸却胆怯的猫,乖顺得很压抑。
江白昼不知为何会如此,但很懂得小猫该怎样顺毛,他冲龙荧摆了摆手:“去吧,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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