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好了。”
“……”
果然好了,被猫咬破的伤口在龙荧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顷刻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龙荧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江白昼道:“我的体质异于常人,一般小伤伤不到我。”
“是天生的吗?”
“唔,从我有记忆起一直如此,我师父说是天赋。”
“师父?”龙荧对他一无所知,他话里稍微透露出一点与自己身份有关的信息,龙荧便好奇心大起。
江白昼道:“我父母早逝,在师父身边长大,我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你师父一定很厉害。”
“当然。”江白昼笑了笑,“他是祭……我们家乡主事的人,没点本事怎么行?”
“你的家乡在哪儿,南方?北方?离这很远吧?”龙荧一边带路,一边忍不住打探。
江白昼瞥他一眼:“你把烧雪还给我,我考虑告诉你。”
“你才不会告诉我。”龙荧小声抱怨了一句。
他太有经验了。
六年前他就不止一次问过“你来自哪里”,江白昼一个字也不愿透露,龙荧十分伤心,但这点伤心微不足道,他甚至把它当做磨炼——是爱慕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必须要承受的。
其实,龙荧发现自己爱慕江白昼,是很后来的事了。
当年被救的时候,他才十五,常年吃不饱饭,做苦工又累,发育得不好,也没有漂亮衣裳穿,能保持洁净都很难。
江白昼这样天仙一般的人物出现在他眼前,他最先生出的感情不是欣赏或喜欢,是自惭形秽。
他们云泥有别。
彼时龙荧身受重伤,浑身流血,仍不忘把手缩回袖子里,生怕江白昼看见他指甲里的灰尘,嫌他脏,把他丢掉。
他在破庙里养伤,待伤好一些,能自由行走的那天,他趁江白昼不在,偷偷跑去外面找到一条溪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衣裤鞋袜也洗净晾干,确保自己全身清爽,才回到破庙里。
然后他鼓起勇气,第一次钻进了江白昼的怀里。
那是一段美梦般的日子。
龙荧有生以来第一回,对一个人生出无尽的贪念。
他想要江白昼永远陪他,做他的依靠,但他不敢说。
他知道自己一无所有,不能给予对方同等的回报,没资格提任何要求,他不配。
他只能做个哑巴,连好感也不敢表达,而且他看得出来,江白昼不可能为他留下或带他走,连这个念头都没动过。
正如六年后的今日,他的昼哥哥依旧温柔善良,甘愿以身饲猫,却没有把那只猫带回家养的打算。
在江白昼的眼里,龙荧和野猫没区别。
但这个道理自己明白就好,不必挑明,也不必想太多。
龙荧仍然是高兴的,能看得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至少暂时,他压得住心里的非分之欲。
他们走了很久,终于来到龙荧的家。
准确地说,龙荧居无定所,没有家,这是一间属于他的宅院。
院子不小,和满街的“盒居”相比,堪称豪华。
龙荧推开大门,带江白昼走进院内,他说:“空荡荡的,很久没住人了,哥哥想住哪间?我先去打扫。”
细雪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龙荧走在前头,留下一排脚印。江白昼单手撑伞,循着他的脚印走过去,左右扫视一遍,说:“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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