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产的坑里解救出来。
待田家收回企业,这些企业便是卖给她了。
田家还有几万大洋的赚头,亦可保住自己家的不动产。
一百多万买下田家所有的生意,韩小姐简直赚翻了!
当然,韩小姐只是代理人。
韩小姐为人精明,私下询问孔夫人可有入一股的兴致,孔夫人笑道,“我是从来不懂生意上的事的,还是你们年轻人折腾吧。”
韩小姐请孔夫人入股也不过是想拉拢这位夫人,孔夫人婉拒,韩小姐自然另找他人。
譬如,陈前会长家就入了一大股,陈家的亲家郑家也入了一大股。
郑家倒想拉褚韶华参一股,哪怕褚韶华不出钱,白送褚韶华一股半股的都成。
这个建议,却遭到韩小姐与褚韶华的双双否定。
尽管韩小姐在褚韶华面前谦卑客气,心下却极对褚韶华不喜,这不喜里既有褚韶华对她姐妹的鄙夷,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平在里面。
褚韶华一样出身贫寒,还是寡妇再嫁,不就是二嫁嫁的好,嫁给市长,如今便摆出那高高在上的嘴脸,给谁看?
不要说免费送她股本,就是褚韶华想参股,她这里也不是轻易能点头答应的!不就是做生意么,谁不会!
至于褚韶华,她要是想接手田家的工厂,早便能接手,不至于沦落到同这些人一起鬼鬼祟祟的搞什么联合参股的事。
郑家提出的免费送她一股,她还没傻到占这便宜的份上,她知道郑家担心什么。
这是郑家的担忧,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更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
另外的股本则是由广州而来。
至于日本人,日本人也投了一些钱。
褚韶华知道此事,坐视此事,还将此事告知了闻知秋,褚韶华说,“你得提前有个应对,但不要打草惊蛇。
惊走了蛇,下一口会咬的更致命。”
闻知秋站在落地窗畔,望着窗外深色夜幕上圆月高悬,闻知秋的目光像深秋的月色一样冰冷。
当田家拿出这笔钱时,商务司司长亲自请示闻市长,闻知秋险没摔了话筒,眼神已然结冰,声调仍是泰山崩塌仍不改的淡定,“让银行和税务司派人过来,将这笔钱入账。”
商务司问,“那田家查封的企业?”
闻知秋道,“按正常程序来,银行和税务司那里的事情解决,市政厅会有通知。”
商务司就明白了。
闻知秋知道,他官场上更进一步的机会来了。
这个机会,是他的妻子亲手推到他面前的。
而同时,田家的财产即将被完全清算,绝不可能再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这个坑,也是他妻子亲手给田家挖的。
田家忽略了一点,银行与税务的缺口的确是百万大洋上下。
田家的财产,应该勉强能把这个缺口填满,还能略有赢余,这些赢余是田家女人们的嫁妆,靠着这些,田家仍旧可以过富足日子。
但是,田家忘了,偷税漏税是要罚款的。
其实,即便田家忘了,参与田家生意这一笔钱的人也应不会忘。
但是,或者是在上海太多年,根基深厚,关系复杂,何况闻知秋又是田家的女婿,税务司罚金能有多少呢?
几千上万大洋,对这些人不过九牛一毛。
或者都用不到人情,闻市长就会自发把事情给我们解决。
毕竟,闻市长是田家的女婿啊。
大概是闻市长平时太过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与上海租界或是使馆的外国人士的关系也非常融洽,以至于人们都忽视了,闻市长是非常有民族感的一个人。
同时,闻市长具有深厚的留学背景,他的妻子是工商协会的副会长,有着丰富的商业经验。
如果这笔钱没有日本人的参与,闻知秋这一刀下来的不会这么狠,狠到田家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田家的税金有三十万左右的缺口,税务司开出一张五百万的天价罚单。
至于这一百万的款子,杯水车薪啊,这只是补上原来的缺口,五百万的罚单也得交啊。
赶紧,再去凑钱吧!
还凑什么钱啊,先前凑钱的那几家都懵了,尼玛,我们的钱哪!那不是田家的钱,那是我们的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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