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都没听。
好久,他才淡淡问了声和这个话题毫不相干的问题:“那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蒋昭昭笑了下,平和道:“我现在准备和谁在一起,你都没有插手的权利。”
蒋昭昭悠悠说着,语调平缓,又掰开他的手指,拉起小梁总,打算离开。
可她还没迈出两步,就被江临舟从后面扼住手腕,狠狠地禁锢在怀里。
蒋昭昭有一瞬间很懵,本能地挣扎了下,双手却被江临舟反剪在身后,又被捏住了下巴,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袭来。
他吻得很重,没有控制力道,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又像是把失去的三年都讨回来。
蛮横地撬开她闭紧的牙关,舌尖一寸寸的,侵略曾经属于他的领土。
蒋昭昭上身被江临舟锁住,就伸腿去踢他,可江临舟一动不动,反而让牙齿和唇壁不经意碰撞,磕出许多小口。
有她的,也有他的,血腥吻在唇齿间蔓延,互相交融又被彼此吞噬,绝望又窒息。
一旁的小梁总发出嘶吼似的咆哮,想要冲上来,却被保镖团团围住。
大庭广众下被迫接受不想要的亲吻,不亚于被关在动物园任人欣赏的孔雀,蒋昭昭很愤怒,又绝望。
但因为施加这份愤怒的是江临舟,她甚至没有一点震惊,还能强迫自己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昭昭才呼吸到新鲜空气,身上的重量还在,江临舟狠狠地扼住她的肩膀,语气颤抖着:“老子在给你挑口红,你却在跟别的男人约会?”
他的声音很颤,冷冽气少了很多,反而像是控诉。
蒋昭昭缓缓睁眼,就看到一双眼眶泛红的眼睛,眼底血丝密布,目光很沉,处于暴怒边缘,又有些可怜。
她用手背擦掉嘴唇上残留的液体口红颜色,又往后拢了把头发,然后毫不犹豫地挥手上去。
“啪——”
声音很清脆。
小梁总,裴羡,甚至保镖都被吓得一愣。
江临舟被她使尽力道的巴掌带的微微偏头,半张脸上指痕清晰。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蒋昭昭往后退了两步,到确保不会让他抓住的距离才停下来。
黑色西装保镖团团围住阵仗很大,不时有目光围上来,又淡淡移开。
江临舟照旧保持着被她扇过巴掌的姿势,头微偏着,从蒋昭昭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眉骨上大的那块疤。
那是三年前,江临舟去找她,突然发病,晕倒磕出来的。
被蒋昭昭扇了一巴掌,江临舟清醒不少,半晌,他舌抵上颚,抬眸对上蒋昭昭的视线。
她站在距离他几步远的位置,身后是一群黑衣保镖,寂静的商场里,统一风格的装饰中,她是唯一的颜色。
脊背挺直,嘴唇紧抿,眼神警惕。
一瞬间,让江临舟想到好些从前。
从前蒋昭昭在他面前红着眼睛强忍着眼泪的模样。
从前跟他生气,嘴巴气得嘟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还在跟他讲道理的模样。
从前在床上,被他磨得受不了,含着眼泪咬他肩膀,指甲都嵌进他后背肌肤的模样。
还有,暮色四合,天地苍茫,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张开双臂讨他怀抱的模样。
各有各的鲜活,都讨他的喜欢。
甚至有无数个江临舟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瞬间,他想,那就一辈子吧。
他要疯了。
他甚至不觉得挨着一巴掌有什么,潜意识里还认为,他欠她的,只不过用另一种方式换了。
江临舟抬腿往蒋昭昭方向走两步,蒋昭昭无处可躲,再次不情愿地被他揽进怀里,垂在身侧的右手也被他抓起来。
扇他巴掌的那只,用力太大,有些肿。
江临舟很轻地握着,冰凉的指尖滑过泛红的肌肤,哑着声音说:“疼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蒋昭昭手指蜷缩了下,从江临舟的手掌里将手抽出来,又挣开他的怀抱。
他抱得很松,没用什么力气,仿佛并不想禁锢她,仅仅是想抱抱她,于是就抱了。
怀里只剩一阵风。
江临舟垂下双臂,再一次认栽。
他说:“宝宝,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他声音很哑,很低,带着恳切,带着期盼。
他向蒋昭昭臣服,也向自己臣服。
没人能想到这是不可一世的江总能如此放低姿态求一个人。
蒋昭昭睫毛扇了下。
四周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闭上眼,努力地想听见自己的心跳。
很遗憾,她的心脏太过平静,平静到这仿佛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不必。”
蒋昭昭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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