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嚅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德安看不得他这般模样,却又不放心的追问道:“你再想想,皇上和宋大人真的再没提及其他,有没有说起建王殿下或者南阳之事?”
福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德安忍不住踹他一脚,转身不知又忙什么去了。背后一直缩头当乌龟的福安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阴冷的盯着福安的背影。
从德尚殿出来,宋世阳便去了户部就任。白宗林与其他三位主事一同在前向宋世阳见礼,宋世阳也只能受了。
眼下建王出事,连累原先的一位心腹侍郎也跟着革职查办,只剩下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侍郎。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要将户部交给宋世阳的意思,老侍郎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去抢这个风头。
户部前些日子被查了个底朝天,老侍郎原就是个事事不做主的软骨头,方能躲过此劫,眼下案上已经堆了许多公务。如今有了主心骨,户部上下似是也跟着活了起来,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
等宋世阳终于忙罢,已是日暮西沉。
他脑子里还装着公务,赶着下钥出了宫门,方才想起自己忘了让小厮来户部接人。正想着不若就走回去算了,却见一辆眼熟的马车驶了过来,里头的人掀开车帘,正是白宗林。
自从白氏的丧事过后,宋世阳已经许久不去白府了。
一来总会想起白氏之死来,总归是白府的姨娘赵氏惹出的祸端,心中总有芥蒂。二来与白嫣然的婚事作罢,总归是不如从前自在了,也得避着嫌。
只是到底还是亲戚,宋世阳自小得舅舅多年照拂,就连母亲去时他浑浑噩噩,一并丧事也是舅舅舅母全然操心,实在没有疏远的道理,便上了马车一道去了白府,
家里得了消息,花厅里众人都还等着并未用膳。等两人进来,白博仁当即起身迎了上去,拍拍宋世阳的背道:“好小子,做的不错。”
两人因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一直有所往来,倒不觉得生疏。只是白博仁起身,一旁的白嫣然便露了出来,自然而然也起身招呼道:“多日不见,表哥消瘦了许多,想来是吃了不少苦。”
陷在济安的水深火热中数日,宋世阳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他。可是眼下再见,他的心仍是忍不住的隐痛,一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齐氏看出异常来,忙上前引着人在白宗林下首坐下,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都待会儿再说,先吃饭。唉,时阳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瞧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来来,快多吃点。”
一桌子好菜都是他喜欢的,宋世阳却是吃的索然无味,心乱如麻。
用过饭后白宗林与白博仁有心同他议论朝政,但见他眼下一片乌青,知他定是这些日子未能睡过一个好觉,没说几句早早便放他去睡了。
再躺在泰阳院的床上,宋世阳心中概慨良多,不由想起从前许多事来。原以为会是一夜辗转反侧,不想这些日子实在太过疲累,竟是倒头就睡下了,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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