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许母,已经临近过年了。按说家里老人们才去,许慕晴应该在老家过年守一冬的,但她并没有循着习俗走。
事实上,在家里人的葬礼仪式上,她已多有违俗之处了,便是这一次不遵守,也不算什么。
而且最主要的是,两个孩子也都病了。乡里没什么好医生,看病也不方便,许慕晴便等到母亲也过了头七,给父母兄长送了最后一次灯之后,就带着孩子们,和姑姑一家一起返回了城里。
仍然住在许慕明原先租好的房屋内,不过年后是必要重找的,因为没必要,就她跟两个孩子,哪需要这么大间房屋?一来浪费二来住着冷清,三来房子都给田家人砸得七七八八了,她也懒得再收拾。
就那么草草腾出好歹能住人的一间屋子,三个人挤在一处,倒也勉强过得。
她也没想回去她和萧方舟的家,经过萧母那么一闹,两家人等于是直接撕破了脸,许慕晴和萧方舟,那是绝对不可能过下去了的。萧方舟自己也有自觉,所以萧母下葬当日,他就连夜率先独自离开了。
自然他没有带上萧母,非但没有带上,他还在返回之前找到萧母跟她大吵了一架。虽然他很不想如许慕晴的意,真让她说的那样,让自己或者自己家人遭什么报应,但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萧母这个猪队友,这一次不但让她自己在地方上愈加名声扫地,连带的,也把他推到了众怒齐犯的地步。
许母下葬当日,许慕晴的姑姑站在许母灵前,当着一村人的面,历数了他们萧家诸多不是,同时还把他在外面有了小三要和许慕晴闹离婚的事捅了出来,说他这些日子就是在做戏博同情,直指他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什么的。
许家姑姑之前对他多有礼遇,但那是建立在他还是许家女婿的份上,都闹到这地步了,她还礼遇他什么?自然是怎么能让他名声臭怎么来。
萧方舟恼火之极,却因为自己理屈有口难言,只好把这些屈辱都强咽下,却在找到萧母后,尽数爆发。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许慕晴说的一报还一报。
但很显然,这样的报应,许慕晴完全没有看在眼里,听到说萧方舟和萧母吵架的事后,她也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哦,知道了。”
没有点评,过后也没再和人谈过这事,甚至于,连萧家的人,她都很少提起,只专心带着孩子,给他们看病,顺便自己也养养身体。
当这一年第一场大雪终于在阴沉了很多天后落下来时,除夕夜到了,隽东和许可的病也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只还有一点点咳嗽,倒也不严重。
唯一令许慕晴难过的是,许可的性子变了,以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才五岁,就跟个小老头似的,活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却也懂事得很,许慕晴带着他们去看病,她从不要抱,打针的时候也不哭,还会帮着许慕晴看好隽东,怕他有失,牵着他的衣角片刻都不放松。隽东身材壮力气大,又爱跑,小小的她根本就追不上,有一回鼻子撞到桌子角,流了很多血,她却一声都没有吭,只是含着泪,和许慕晴说:“姑姑,我不疼的,你别打弟弟。”
这样的孩子,许慕晴看到,心疼得像刀尖在扎一样。
但她也没有瞒她什么,五岁了,开始记事了,也隐隐约约懂得一些东西。更何况,由于她的疏忽,在老家时,许可没少听到旁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无非是“你现在是孤儿了,爸爸妈妈都不在,你要听你姑姑的话,不然就真没人要你了。”
恐惧已经深入到了她的心里,许慕晴接下来唯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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