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浩浩汤汤地送往了北边城外的山中。
陆澄无后,便由陆氏长房长孙陆竑槟顶盆发丧。金陵城中的士子豪绅大多设了路祭,也由陆竑槟一一代老侯爷感谢问候。
疏影病归病,规矩仍要守。即使她着了凉头疼得厉害,还是强撑着去灵堂露了几回面,把场面活做全了。
后来几日,她病未大好,偶有人来院子探病,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旁支亲眷,略坐坐就走了。想来,无非是信了那句“寡妇门前是非多”,正好她不喜热闹又不爱言谈,倒省得与人周旋。
三房陆洋和刘氏的女儿陆秀芹却和别人都不同,最喜欢往这边院里跑。两人年纪相仿,也最能够说得上话。疏影自然也最愿意和这样直爽又有胸襟的人交往。
还因为,秀芹是她到侯府以后,第一个不以尊长名义与她真诚交心的人,可能也是她在侯府唯一的朋友了。
这日疏影的精神稍微好些,面色也不那么苍白了,但提起笔来还是手抖得厉害,只好叫安月代笔给申屠镇写家书。
恰巧秀芹在自己院里闷得慌,便不顾午后日晒,独自撑伞前来。
“没想到安月姐姐也会写字,还是小婶婶会调教!”秀芹惊奇道,神态举止仿佛一头活泼灵动的小鹿。
“你不知道,我做错了事,哥哥常令我罚抄,一晚上抄一百遍书,这谁能够?安月也是被逼着练起来的,她倒有些天分,一学就会,如今一手行草怕是写得比我还好了!”
疏影边说边解下自己的襻膊,拿来一把蒲扇来给安月摇扇子。前几日用的绢扇太过素净,也太小了些,已经叫安月收了起来。
在她心中,申屠镇是如兄又如父的存在。这几年来全靠他庇护,自己才得以在暴风骤雨里喘息片刻。
收留了谢疏影之后,申屠镇便疼亲妹妹一样真心待她,一来绝不让其才情荒废:莫笙说莫家女儿多,开了女塾,于是他让她跟着莫家的女孩们念书学礼,平日也经常查问她的功课;
二来闲时总关照她的起居,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个想到她,两人共同赏玩。旁的细枝末节,自不必说。
另外,要是有人在背后说他们过从亲密,越了大防,一定会被申屠镇狠狠教训一顿。几乎整个金陵城都知晓,不敢嚼他家的舌根子。
其实,更加惹不起的,则是谢疏影背后的“靠山”——怀庸侯府。她小小年纪就被指婚给怀庸侯世子,很少有人敢真的蔑视权贵,来向她挑战。
就算有,也一定会被申屠暴打回去……
一想起这些,疏影就不知不觉含了笑意,水杏似的双眸里也漾起了粼粼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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