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腹中的药水被机关滴入茶盏中,蜘蛛静静的藏在了旁边,直到砰的一声,疲惫的老人一头栽倒在地。
这时候,一个身影才推开了内阁厚重的机关大门,走进了这里。
他扶起福伯的脑袋,将他小心的枕在了柔软的机关囊上。上方的通风口处,一柄花伞飞旋而落,随即一只手在伞下凭空出现,接住了花伞,弈星的身影也倏的落下,站在了公孙离的身边。
“这里就是存放大理寺机密档案的秘藏阁!”
阿离看着那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书架,抢先上前拿起一副卷轴展开,然后眉头微微一皱,继续拿起旁边的卷轴。
她快速翻了几卷,才要摇头道:“这些好像都是扶桑的情报!秘藏阁那么大,应该不止有这些,其他情报放在了哪里?”
弈星看向那个男人,他却摊手道:“都说了,秘藏阁内外隔绝。我也没有来过这里……”
他靠在金盘之上,惫懒道:“不过略微想一想就知道,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放在这里,想必不会是没用的装饰!”
男人撑在金盘之上的双手‘一不小心’滑动了金盘,随即又按在了中心的阴阳鱼眼处,随着机关的轰鸣,他们面前的书架突然退去,合拢成了巨大的金色花瓣,随即魔方一般复杂的机关体系再次运行了起来,那座占据了他们整个视线的巨大宝相花,在阿离的目瞪口呆之中,飞出一片花瓣。
随即花瓣打开,两座新的书架便送到了他们的面前,再次填满整片墙。
男人耸耸肩:“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了机关!”
面对着书架方才惊鸿一瞥,透出后面那密密麻麻,犹如魔方一般的机关,男人抱着双臂道:“我刚才粗略的数了数,如果每片花瓣都是两架书架,那这里至少有一千四百架,其中保存的情报浩如烟海,想要找到我们所需的那一份,更是难如登天了!”
弈星低头观察罗盘之上的那天干地支,加上数字和种种其他符号的体系,然后仔细地查看书架。
“这里!”
他很快就发现了书架上的标记:“庚午十八……”
“看来只要移动金盘,转到对应的天干地支和数字,便能调取相关的书架。”弈星抬头道。
“书架的标记并不是什么秘密……”男人抬起右手,五指依次落下,就好像在空弹奏着什么,一只小巧的机关蜘蛛顺着他指端攀爬着,然后拉出晶莹的蛛丝,从他手里落下。
“真正的秘密是每一份情报的摆放规律!”
“甲、乙、丙、丁、戊……这些代表着国政、军情、贸易、重要人物以及当地的历史、书籍等等。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则是表示不同的方位,那里的异邦外国,藩镇以及最重要的长安等等。”
“那我们要找的情报,应该是在长安区域……”阿离兴奋道。
“哈哈……”男人随手滑了一圈,冷笑着摇头道:“错了!你们要的情报根本不在其中,而是存放在内阁书薄都无权查看,只有大理寺卿和两位少卿亲自来这里,才能打开的金匮之中!”
“看到这最中间的阴阳鱼了吗?”男人指着金盘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只有将代表大理寺卿身份的鱼符放在其中,才能调出金匮。而这仅仅只是一道机关而已,谁又知道,想要真正开启金匮还需要多少道机关?”
阿离微微张口,突然伸出手来:“嗯?”
男人一挑眉头,有些诧异,阿离却认真道:“鱼符呢?”
男人差点滑倒在地上,狼狈的稳住身形,道:“你让我去偷狄仁杰随身不离的鱼符?”
阿离生气道:“你大可以早点告诉阿离,让我早点想办法把鱼符偷到手,而不是等我们都到了这里才说这些!”
“狄仁杰随身的东西,靠你一个小姑娘可没法拿到手!”男人叉着腰不屑道。
就在两人吵吵闹闹的,阿离的耳朵已经气得竖起的时候,弈星站到了那面书架之前,他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这个复杂体系的大致结构。宝相花的一片片花瓣飞出,化为一枚枚棋子。这里的空间勾勒出一个立体的棋盘,形成了一张令人眼花缭乱的网络,凭着他的记忆,重复之前的移动。
“卦象!”弈星突然睁开眼睛道:“这里的书架移动,是按照卦象规律来的!”
“哦?”男人好奇道:“这有何用?”
“老师曾经教我占卜之道,易数乾坤,在于变与不变!”
弈星认真分析道:“既然金匮存放的情报如此重要和隐秘,那么在整套机关移动之中,它都应该是位置不变的。因为它必然存放在极为严密的保护下。”
“所以我猜想,金匮有三重防御体系,其一是外围的变数,只有这些移动的书架都达到一个特定的位置,金匮通往这里的道路便会畅通无阻,这是开启金匮的‘密码’!”
“然后才是开启存放金匮那道门扉的钥匙,将鱼符放在‘锁’上,打开金匮……”
弈星指着重重书架的最深处,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门扉从哪里突然打开,金匮从门扉之中滑出,在机关的运转下被送到自己等人面前。
“最后,才是金匮本身的机关锁!”
男人本来还想夸耀自己为了这一刻所进行的种种准备,用机关蜘蛛偷听了福伯两个月的梦话,才终于弄清了金匮存放之处。但是打开金匮存放之处,却还需要一道密码。可惜这道密码连福伯也不知道,只有狄仁杰和两位大理寺少卿清楚。
之所以这次之所以让弈星一起跟来,便是因为明世隐认为弈星可以破解这道密码。
但这番夸耀自己的话硬是被弈星的分析哽得说不出口!
他缓了一会,才强撑着点头道:“不错!我本来还想考考你们,现在看来,小星星你的确有我的几分风采了!”
公孙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翘着好看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看着这复杂而庞大的‘宝相花机关锁’,满是担忧道:“可是,可是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们要破解到什么时候啊?”
“用不了多久的!”
弈星缓缓开口道:“我们要先试几次,我会记住这期间机关的所有变化,为了防止金匮有试探次数的限定,大概需要九次,分别移动甲、丁、庚、壬和子、寅、辰、申、戌……”
弈星在金盘之上转了三下,秘阁的机关再次启动了起来,很快便有一排书架滑到了他们面前,公孙离上前查看:“丁丑十六……是河洛藩镇的情报!”
“癸酉三,云中漠地!”
“壬申二十七,云梦奇闻……”
公孙离说着又打开了一幅卷轴,一只奇异的小鹿,被探子惟妙惟肖的画在纸上,柔和的大眼睛充满灵动。
弈星没有帮着打开任何一幅卷轴,他只是紧紧盯着那纷乱,不断变动的书架和机关,并将每一个变化都记在脑中,这并不容易,因为他只能看到整个体系的一个面,更多的变化则藏在内层和背后,不过……
“内外三层,上下五层,总共数百个书架的机关运动而已,比起棋盘之上的变化来说,并不能称得上复杂!”
弈星朝着身边的一个书架一指,对身后的男人道:“标记它的位置!”
男人轻笑一声,弹出了手中的机关蜘蛛,让它落在了那排书架上……
“乙子三十六,稷下学院机关术发展!”
金色的花瓣,带有柔和的弧度,即便展开为书架,依然有着流畅的线条和美感,机关让宝相花旋转,所有花瓣流动起来的一幕,更是华丽地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些花瓣都是用铜打造,由两排书架合拢严丝合缝的闭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匣子一样的封闭铜箱,用来保存这些脆弱的纸质、绢质情报。而只有在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花瓣状的铜箱才会突然从中间打开,变成两排书架,上面盛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卷轴,甚至还有用竹简记载的古老档案。
三人之中最为精通机关术的男人聚精会神看了一会,便为这机关的复杂而深深皱眉。
因为这些那些花瓣状的书架,一模一样难以分辨,而且并未按照规律整齐地摆放着,而是随着机关不断的变化。好像机关每启动一次,所有书架的位置便会发生一次变化。
但是每次启动机关,还是能准确的打开对应编号的书架,又说明这种变化,存在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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