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个星期都在降温,北风一直呜呜地吹,刮得树上的叶子都所剩无几了,连屋子里也没有什么热乎气。
东海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还留着的一小角纱布也被遮挡在鬓发下。他穿戴得很齐整,神色平静,坐在厅里的餐桌边,拿了笔低头在离婚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隔着桌子推到羽沫眼前。
羽沫举起来,眯了眼,一个字一个字地细读:“这些白纸黑字律师都给你认真读过了?这些你都想清楚了?你真的决定所有财产什么都不要?”
东海漠然,不出声。
羽沫冷哼:“按摩店真的也留给我了?可我也不懂得怎么经营你那个店啊。”
“按摩店的生意这半年一直由小文在打理,他管得也算好,你慢慢和他学,有不懂的地方他都可以帮到你。”
“我接手过来,很有可能会赔钱的,我从没管过店,不懂也不喜欢,它要是毁在我手里呢?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一点也不在乎了?”
“你还要指望着这个小店来养活岸岸,只要上点心,应该不会赔的。”
“可我根本不喜欢做生意。我也没天分。要是努力到最后还是关门了呢?”
“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也帮不了你了。”
羽沫斜了他一眼,接着又眯起眼慢慢往下细读。
钟表滴答作响。
东海再次把墨水笔隔桌推过来。
羽沫把纸扶扶正,拧开笔帽,划了两下,出水很顺畅,又抬起头来盯着东海看了半天。
东海沉默得像块寒风里的石头。
羽沫抿紧嘴唇,攥着笔,在纸前停了几分钟,又慢慢放下,艰难开口:“东海,你再给岸岸留点适应的时间行不行?”
东海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羽沫:“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了。沫沫,拖下去,只能加深对所有人的伤害。我希望我以后的日子能够自由地活下去。”
“你怎么能变得这么狠心……”羽沫咬紧嘴唇,东海低头点了一支烟,背影无比冷漠萧索。
羽沫抿紧嘴唇,盯着那背影,心下一片苍凉,放手吧,萧东海未来的人生都在窗外她所不知的那个世界里,容不下她的身影了。
她曾经的爱人,现在对她的唯一的需求就只剩下给他自由了。
使尽浑身解数也无力回天,她也早就累了倦了乏了,身心俱疲。
就像他所说的,放过他,也是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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