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抚额闭目沉吟半晌,心下一片死寂。再次开口,她尽力让语气平稳:“从今天起,你可以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离婚即日生效,我们恩断义绝,都是自由身了。”
她逼回自己的眼泪,“可是岸岸还小,我不知道以后突然就看不到你了,他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哭闹,会不会到处找你,会不会很想很想你……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陪伴他,让他学着适应你不在家这件事。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让这一切不这么突然,进行得稍微缓慢一点,等……等孩子在心理上慢慢适应了,我再签字,到时候我会把协议寄给你的。”
东海低头把剩下的小半支烟掐灭,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一年,最多一年。我就签好字寄给你。我说话算数。”羽沫勉力地虚撑起最后一点破碎的骄傲,挺直身子。
东海再次低头沉默。
过了一会儿,转身向卧室走去,羽沫听着他窸窸窣窣地收拾衣物,只一小会儿,就见他拖着一个小皮箱走到门口弯腰换鞋。m.
羽沫眼巴巴地看着,觉得他怎么也会回头和自己告个别,却见他低了头,拖着箱子消失在门口。
羽沫闭了眼,等着门被碰上的一瞬。
等了很久很久,再抬头,只见微风中大门微摆,已是人去楼空。
羽沫觉得自己忽然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她扶着墙蹒跚地走进卧室。衣柜的门四敞大开,东海的衣服大多还在,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羽沫想,那个行李箱是不是太小了点,抬手想关上,却看到自己买给他的那条灰色围巾也孤零零的挂在那里。
羽沫蹲下身把它抻出来,放到自己膝上,细细地抚平叠好。
可能是眼泪早已流干,羽沫发现自己竟然不觉得怎么伤心了。
她握着它,恍惚地想,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罢了。
伸手从柜角勉力拽出一条薄被子,身子一歪,倒在卧室的木地板上,她抱紧自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羽沫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嗜睡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下午,羽沫妈接了岸岸推门进家,突然看到羽沫扎了半旧围裙松挽了头发,站在厨房炒菜,自然被吓了一大跳。
“你今天怎么起来了?还是我来弄晚饭吧,你感觉好点了?”
“好点了。”羽沫脸色灰白,关了火,盛好菜放到餐桌上。
又蹲下身抱了岸岸,勉强挤出来个笑容,“岸岸,爸爸出门打工去了,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家,不过爸爸会按时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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