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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 第 6 章(第1页/共3页)

“谈姑娘,这边请。”侍女挑灯迎她,谈宝璐刚松懈下的那口气再次提了起来,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步步谨慎地进到岑迦南的府邸。

做官做到岑迦南这个位置上,钱已经不需要他亲自敛,无数人求着也要送钱到他手上。这宅院之开阔,之奢侈糜烂,是谈宝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院中用一人高的珊瑚树当假山石,池畔路径种着的各色花草树木,无不是名贵品种。刚是初春,梅花已经凋谢了,迎春花、桃花、海棠花又还没到花期,树枝若是光秃秃的,看着不好看,就入不得贵人眼,于是专用轻薄的纱绢纸,攥作了一朵朵花,别在那树梢之间。

谈宝璐忍不住也在心里感叹了一声,骂岑迦南一句奸佞,还真没冤枉他。

经过吊水桥、镜泊湖,不知又左右弯弯绕绕了多少长廊,两名侍女左右推开一扇沉重古朴的房门,恭请她入内:“谈姑娘,台阶高,抬脚。”

谈宝璐提裙迈坎,再抬头,方才户外的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之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清冷肃杀之气。

房中四角点了灯,灯光柔柔的,比月色要暗一些,充盈着一股浅淡的檀木香。

再往里走,最先入目的是一面绣着文征明草书的屏风,将屋里屋外视线隔开。窗户均是白绢布卷帘,左侧窗下摆了面黄桃木四方书桌,桌上放着插了几只圆竹笔筒,插着参差不齐的几支笔,更奇的是,他书桌上有一只算账用的算盘,黄铜色的算盘珠子被盘得发光。

原来岑迦南还会亲自管账,要不说越有钱的人越精明。

谈宝璐正四处打量着,这时几名侍女进屋来,柔声说:“请谈姑娘沐浴更衣。”

一听到要沐浴更衣,谈宝璐后背都僵了。

她拔腿就想跑,但她有这个自知之明,今晚想躲,靠跑没用。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侍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踏进奶白色的浴池中,帮她剥下身上冰凉的舞裙。

热腾腾的牛乳蒸开了冷缩住的毛孔,谈宝璐的肩膀不由在水中渐渐舒展开来,她在水中琢磨了一会儿眼下情景,旁敲侧击问道:“今晚是谁下令将我送过来的?”

她父亲?徐玉?还是赫东延?

知道了是谁干的,才有办法应对。

为她沐浴的侍女头摇成了拨浪鼓,“谈姑娘,奴婢不知,奴婢都是听吩咐办事的。”她用玉篦子细细为她梳头,问:“谈姑娘,这样梳头可以吗?”

谈宝璐没问出什么,有些失望,但也没必要因此为难下人,便闭上眼睛轻点头。

侍女为她挽好发,又用小勺浇着水,仔细冲洗着谈宝璐的后背。

沐浴时,谈宝璐大部分身体都浸泡在漂浮着白色泡沫和玫瑰花瓣的水中,偶尔有半个雪白的丰满从水波里浮了出来,宛如山峰顶上的那一捧雪,白如美玉,蜿蜒起伏。

侍女没见过这般玲珑迷人的身段,忍不住悄悄盯着瞧了瞧,恰好就见一颗水珠子粘在谈宝璐的脖颈上,从瘦削的锁骨一直滚到了搁在木桶边缘的指尖,落地还是浑圆一个,分毫不破。

侍女不禁心道,难怪殿下这么多年,就许这位女子进他的房间,女子的模样实在是得天之宠爱,举世无双。

“洗好了,请谈姑娘更衣。”沐浴完毕后,侍女给谈宝璐换上里衣。

屋里有地龙,只着里衣也不嫌冷,但谈宝璐只穿着这么一件单薄的里衣,总有一种衣不蔽体的感觉。

她想找侍女们讨要一件罩衣,这时侍女用托盘端出一只药膏,说:“谈姑娘,这是白玉生肌膏,请您用。”

看着托盘上的小银瓶,谈宝璐被药汤泡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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