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夜风拂过,一切都变得静谧而美好,杨廷和有些醉了,轻轻的靠在竹椅上用筷子敲着桌子,轻声的哼着蜀中的歌谣。
这张椅子,还是他出川的时候从老家带来的,如今扶手已经磨的没有了颜色,又覆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包浆。
妻子喻氏从屋里端出两晚醒酒的酸汤,这酸汤也是按照蜀中的习惯,用水浸泡豆角,直到发酵之后再将汁水过滤出来,用来醒酒甚是不错,只是没喝过的人会觉得味道有些奇怪。
杨慎生长于京城,喝不惯这种东西,倒是杨廷和一连干了两碗,才晕晕乎乎的躺在椅子上,似是睡了过去。
喻氏只好从里间拿来一床被子,给他盖在身上,正要去关房门,就看到管家轻声走了进来。
“夫人,门外有人求见!”
“是谁这个时辰了来见,有甚要紧事?“
“回夫人,是御史彭占祺,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老爷。”
“他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无非是担心户部的钱还不上罢了,还有八天的空去筹措呢。”杨慎生性洒脱直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让他有什么事,明日里去内阁再说!”
管家只好去回了彭占祺,这一夜又有人来求见,无一例外都被挡了回去。
乾清宫那边没有任何消息,杨廷和这里又闭门谢客,一传十,十传百,恐慌的情绪迅速在京城官员中蔓延。
以至于第二天,杨廷和的轿子还没等到东华门,便被前来的官员们拦下,百十人将宫门围的水泄不通,杨廷和穿过疯狂的人群冲进紫禁城的时候,衣服的袖子都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疯了!都疯了!”
杨廷和一进文渊阁就脱下帽子,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
“何止是疯了,我昨夜府上的敲门声都没有停过,想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梁储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镜子梳理完头发后,重新戴好冠带。
“敬之和维之还没有来?”杨廷和也无奈的脱下官服,自己拿个针线开始缝补。
“何止他俩没来,阁里的干事也都没来,大概都去借钱去了!”梁储幸灾乐祸的正了正头冠。
“哼,从户部借钱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
杨廷和重新穿上衣服,提起毛笔沾了沾墨,翻开奏折刚准备票拟,就见彭占祺不顾阻拦冲了进来。
刚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高呼起来:“杨阁老,梁阁老,救命啊!”
杨廷和赶紧放下笔绕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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