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将军。”张群用他那一如既往的语气同她打招呼,瞧他平时的作风,若非宁遥早就知道张群的真面目,只怕也真会以为他是个真正的君子。
“张右相。”宁遥回礼道,“不知张右相找我是为何事?”
“你救过子固,不管如何说,我总归是承了你的恩,我可绕你一次,望你今后珍重。”
“怎么,张子固是你儿子,张自修便不是了吗?”宁遥讥笑道,“还是说,只要与你无益,不论何人,你都能舍弃?无论是张自修也好,或是你的夫人林氏也罢。”
“不知你那位发妻,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张群看着宁遥的眼中顿时满是阴霾。
“不愧是先帝亲自挑选,皇帝一手培养出来的利刃,张右相。”面对张群的压迫,宁遥满是平静,面上带着微笑,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是不知道先帝晓不晓得,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利刃,竟会反噬主人?”
“你说,你那夫人要是知道了你的所做所为,会是什么表情?”
“将军多虑了。”张群面上的阴霾顿时便散了个干净,云淡风轻,“至于自修,自修自己写了决绝书,自愿与张家脱离干系,既如此我也不好强求。”
“张自修的命是我救的,我既选择要救他,便不会找他的麻烦。当初命人下杀手的是你,如今舍不得的人也是你,你还真是自私又虚伪。不知张右相是否夜夜安睡?半夜有人敲门你会不会怕?”
“这个问题,我也该问问镇南将军吧。”张群拢了拢衣袖,“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又是否夜夜安睡?”
“我当时既然选择接手镇南军,自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不像你,虚伪至极。”宁遥讥笑道,瞥了一眼远处的林原,又看向了张群,“你真就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拿不出证据吗?”
“滴水不漏,不过是狂妄者的自以为是。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有迹可寻,不管那伪装多完美。”
“是吗?那我便静候镇南将军佳音。”
张群拂袖而去,宁遥颔首侧身,目送张群远去,带她侧身,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燕池。他显然是没休息好,脸色极差,瞧见宁遥回头看自己,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他眸中满是温柔,却又掺着些别的什么,看得宁遥一愣,满是不解,待她走到燕池身边,才看着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支簪子,递到了宁遥面前。
那亦是一支银制的簪子,乍一看与宁遥给他的那一只簪子甚是相似,但仔细看便会发现,宁遥的那支簪子是莲花簪,而他的这支,却是广玉兰。
宁遥睨了那簪子一眼,不由挑眉轻笑:“王爷这是何意?”
“这是我亲手制的,与你原来的那支是一对。”燕池看着宁遥,满面真诚,“我原是想着要将你的那支簪子还你的,可我又想,这是你送我的,我舍不得。”
“王爷说笑了。”宁遥将目光从那发簪上移开,不曾去接,侧身从他身边走过,带着无尽的疏离和冷漠,又戴上了那张毫无破绽的面具。
看着宁遥从自己身边走过,燕池一时慌了神,急忙转身欲拉宁遥的手,却只抓住了她的衣袖。
“你信我,这一次,我绝没骗你。”
“那么,你相信吗?”宁遥停了下来,却并未回头,只一句话,便叫燕池呆在了原地,“连你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我又为何要信?”
归根结底,究竟是燕池逢场作戏,自欺欺人,还是宁遥冷血薄情,铁石心肠,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燕池想不明白,为何明明都是为了各取所需,在明知是试探,明知有危险的前提下,宁遥却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救他?
很久之后,久到燕池终于也同宁遥一样看着流血漂杵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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