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队伍的宁遥头发有些散乱,略显狼狈。她将马交给了同行的士兵,本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可刚抬起了手之后却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随后顺势叫人抬来了煮茶用的小炉和碳,转身了马车。
负责照顾燕池的侍女,见宁遥进来之后便默默朝着宁遥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宁遥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燕池,最后动手开了马车上的车窗,好让马车透气。
小炉很快便被送了过来,宁遥将其摆好去了,取了另一个没用过的火炉之后又将怀中的佛手参放在砂锅里烤里一会儿,又把那佛手参同其他的药材放在一起磨成了粉,混合好之后又用沸水冲开了,将燕池唤醒之后,依旧板着一张脸,将一往端在了他的面前。
忽然被唤醒,燕池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呆看了面前的一汤药几眼,抬头便看到了宁遥散乱的头发,于是不由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见燕池抬手,宁遥原以为他是要接那碗汤药,却不想他却帮自己整理了发鬓,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汤药放在了一边的桌案上,起身便要走。
“你又要去做什么?”
“换衣服。”
说出了这三个字,宁遥原以为他不会再问,却不想他又开了口。
“你之前,去做什么了?”
“给你寻了一份药材。”宁遥觉得左右,这是他都会知道的事情,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便十分利落的回答了他,“这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喝了会好的快些。”
“你刻意去替我寻的?”燕池将药碗端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宁遥,手指则在药碗的边缘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期待着宁遥的回答。
“不算刻意,就是想验证一下这药材是否真的有效。”
说完,宁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马车,待她离开之后,燕池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盯着汤药中自己的倒影看了许久,最后将其一饮而尽。
宁遥,宁遥,看来你并不适合在这乱世中生存。
若不能完全抛弃良心,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如何活得下去?如何活得下去?
燕池喝完了药,依旧捧着那个渐渐冷却的药碗,默默收紧了手,似乎还能从上面感受到宁遥手上的温度。他的表情有了片刻的动摇,只有片刻,随后目光便变得异常的冰冷,将手中的药碗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看着那个碗应声碎成了数片,然后弯腰将其中一片碎片拾了起来,紧紧握在了手中。他似是没了感知觉一般,目光空洞的盯着受了伤的手,看着鲜血流得越来越多,才忽然惊醒了过来,将那带了血的碎片又扔在了地上。
宁遥再次进来,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由皱眉,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和燕池受了伤的手。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却还是娶了药箱,无声走到了燕池面前,闷声替他处理着伤口。
燕池双目依旧空洞无神,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宁遥为他处理伤口,烈酒碰到伤口的那一刻有一阵钻心的疼,他下意识想将手抽回,微微挣扎了一下却睁不开,随后宁遥冷漠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下次小心些。”
宁遥看破不说破,打算给他留些颜面,可燕池却并不领情。
“下次,你还会为我处理伤口吗?”
“这是最后一次,若还有下一次,你便等着伤口发炎之后死在这里吧。”
燕池知道宁遥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心下不由一乐。
“你不会。”燕池笑着,眼中再次燃起了自信的光,“我知道,你不会。”
被人看穿心事让宁遥很是不悦,她也懒得再同燕池辩解,重重的系紧了替他绑好的纱布,给了他一记白眼。
“我只负责治好你的伤寒,待你伤寒一好,便与我无关了。”
“宁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其实很可爱。”
“有。”
“谁?”
“与你无关。”
燕池还想再问,却忽然觉得头晕得很,立刻警惕地看向了宁遥,见她依旧和往常一样一脸的平静,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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