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呆看了宋静姝片刻便不再看她移开了眼睛,说话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我原以为你是个懂我的,却不曾想连你也不懂我。我的理想和包袱,你们谁都不懂,谁都不懂!”
燕玦忽然便笑了,那模样,似傻似痴。
纵使他空有这人人艳羡的皮囊又如何?旁人命里暗里因着他的容貌,讽刺过他多少回他也不介意,他装做文质彬彬的君子模样,装得谦顺温润,时日久了,旁人便真正小瞧了他,忘了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儿,也有一腔热血。
所以他恨,恨宁遥明明是一个女人,却能什么也不顾上了战场,而他却只能被困在宫中,靠着自己的容貌和恭顺讨得皇帝喜爱,如此这般才能得到在长安活下去的生机。
“越国积弱,并非世人之过,而是君王无能,叫外戚专权!”燕玦瞧着宁遥,眼中满是恨意,“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女人!”
因为外戚专权,导致皇帝人微言轻,朝中贪污成风,腐败成性!朝堂混沌,百姓又如何愿意为了这样的国家去奋斗?去冒险?
先皇做不到从外戚手中收回自己的权力,如今的皇帝,也做不到!既如此,那便由他来做!
“我能带着越国,重回昔日之荣耀!”
“可这也不能成为你杀兄弑父的借口!”宋静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花了她的妆容。
“我说过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燕玦的目光中,顿时变得异常的寒冷,盈满了杀意,“儿女私情可弃,父子之情,亦可弃!”
随即,他抬起了手,语气和眼神重归平淡:“杀了她们。”
见自己的暗卫不为所动,燕玦皱起了眉头,还未等他说话,一旁沉默许久的宁遥只摆了摆手,那群暗卫便瞬间消失不见。
变故来得突然,叫燕玦来不及反映。他看了看宁遥,又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宋静姝,最后才恍然大悟。
“静姝,你不是说为了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肯吗?如今你为何要背叛我?”
“你选了你认为重要的东西,我不怨你。”说着,宋静姝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爬了起来,抬眸看向了燕玦,眼睛里再不见半分情愫,“我也不过是,选了与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你放不下权势,我舍不下宋家,如此而已。”
“放不下,呵呵,从未有过的东西又怎么放下呢?”燕玦瞧着她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论你怎么想,就算我利用了你,可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这一生,因着自己的好皮囊,得到了很多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同等的,自然也受了许多人不曾受到的苦。他这一生都被囚在牢笼之中,活在黑暗里,而宋静姝与他而言,是一道光。
一道给了他温暖和希望的光。
他想,宋静姝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他第一次见她,其实并不在烟花三月,而是在那之前更早,早在他还是年幼之时的那个隆冬。
他的生母只是个被皇帝醉酒时临幸的侍女,次日皇帝醒来,发现自己临幸了她,随随便便给了她一个答应的位份,带她生下自己,才被进封为嫔。而他,也不能养在自己母妃身边,被抱去了皇子所。
皇子所那些下人们,一个个都势力得很,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嫔妃所生,早已被皇帝抛诸脑后,对他亦是不闻不问,所以他自幼便受尽了白眼,日子痛苦不堪。
待他长到七岁时,因着他长得越来越好看,负责照顾她的侍女和内侍,便开始对他动手动脚,强迫他做一些不愿做的事。遇见宋静姝,便是在他再次被强迫反抗后遭了侍女和内侍的打后,将他关到了雪地里。
当初陪母亲进宫的宋静姝在御花园里迷了路发现了他,以为他是个放了错被罚的小内侍,瞧见他浑身是伤又穿得单薄,便将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了,又拉着他寻到了前来找她的下人,带着他去了太医院,找了太医替他瞧病。
后来,也不知为何,皇帝才终于想到了他的存在,接他出了皇子所,将他放在太后身边让太后养着,才渐渐有了他今日。
宋静姝只怕到了如今,她当初救的小内侍就是他,又或许,连自己曾经救过一个小内侍都忘了。
其实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难过。毕竟是他先放弃了他的。
有禁军走了进来,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