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村支书余合生来找秦涛和耿冰川。
“你要带我们去参观?”
秦涛很是意外。
余合生点点头说:“今天有几个外地的画家过来,他们想参观苗族刺绣的手艺。正好强子奶奶是这方面的好手,所以我想带你们去看看。现在画家们正在强子的家里呢。”
耿冰川忙问:“谁来招待他们,单靠强子和奶奶?”
“放心吧,琼花在那里。”余合生拉上他们。“走,你们现在跟我一起过去。”
秦涛边走边说:“现在路也通得差不多了,村子里考虑过办民宿吗?”
“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余合生说。“马伯伯的儿子就想把他家和邻居家的木楼扩建改成民宿,两家人一起经营。这次来参观的画家们将是第一批入驻该民宿的宾客。如果他们常驻宝琳村,对我们的村子就是一种宣传。”
秦涛开玩笑说:“那他们可是贵宾,我们可要好生招待。”
“能有你贵?我还不是照样使唤。”
谈笑间,三个人来到了谭家强的家。
谭家强的家是位于在宝琳河西南岸半山腰上的一栋三层木楼。从学校出发到这里,需要步行二十分钟,并且要穿过一条叫“西桥”的桥粱。宝琳河有两座主要桥梁,一座是秦涛来的时候经过的“东桥”,另一座就是这西桥。
谭家强在楼上远远地看他们,马上跑了下来。
余合生问他:“画家们在那里?”
“楼上。”谭家强答。“他们在看奶奶的刺绣,陆姐姐在看着。”
余合生径直上楼去。
耿冰川忽然问:“来了多少画家,都是男人吗?”
“来了五六个叔叔。”谭家强说。“你们也跟我上楼吧,看看我奶奶的手艺。
秦涛和耿冰川便上楼去。
楼上,余合生正和几位画家谈论着苗族刺绣的起源,风格和工艺等等。陆琼花向画家们介绍谭家强奶奶绣的苗衣,鞋子,头巾等等。画家们对这些民间艺术很感兴趣,好奇地问东问西。其中一位中年男画家似乎对谭家强奶奶身上那件衣服的纹样感兴趣,他直接伸手去翻那老人家的衣领。
秦涛对这个行为很是反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耿冰川就将那画家推开了。
“你能不能讲点礼貌?”他恶狠狠地问。“为什么要动手动脚?”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那画家赶忙解释:“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她衣领上的绣纹。”
“你不会说话吗?动手做什么?”耿冰川面色如冰。“你就是想占她便宜!”
中年男画家顿时炸开了:“你小子胡说什么!”
其他画家也纷纷为同行抱不平。
没办法,余合忙打圆场,陆琼花和强子护着奶奶,秦涛向那名中年男画家说了一句“抱歉”,马上把耿冰川拉下楼。
到得楼外,七月的阳光照耀着,一切都是那么明亮。
秦涛看着眼前满脸杀气的耿冰川,突然间觉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问:“冰川,你刚刚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画家不礼貌。”
“他的举动是不太妥当,但是也不到你批评的那种程度。”秦涛说。“冰川,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谁知道耿冰川竟吼了他:“别再问了!”
秦涛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耿冰川的情绪如此激烈,但是好在他涵养好耐心足,没有丝毫气恼,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耿冰川消气。
过了半晌,耿冰川恢复正常。
“秦涛,对不起,”他说。“我刚才太冲动了,不该对你发脾气。”
“没关系。”
“那些画家是村里的客人,我这样一来,可能给余大哥惹麻烦了。”
“余大哥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秦涛拍拍他的肩。
耿冰川摇摇头,“秦涛,我想回学校了。”
“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秦涛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不勉强他。
他将耿冰川送上西桥,目送他过了宝琳河。
等到耿冰川的身影消失宝琳河的彼端,他给苏晓拔去了电话。
“秦涛?”
苏晓无疑是意外的。
“是我,”秦涛说。“你现在方便听电话吗?”
苏晓知道秦涛没事不会找她,忙说:“方便,你请说。”
秦涛把耿冰川的异样以及那首诗告诉了苏晓。
苏晓听完,长叹一口气说:“我也认为耿冰川心里有事情,但是每次和明玉提起,她总是说我多心了。”
“沈明玉对他痴心一片,说不定为他瞒着什么。”秦涛说。“我相信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好的出发点不等于不会有坏的结果。”
“我明白了。”苏晓点点头。“秦涛,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我想拜托你,梁大哥还有王霖一道查查耿冰川家里的事情。”秦涛说。“这件事情先不让思楠知道,也不能让我父亲知道。如果我父亲知道了,肯定又要派人来宝琳村守在我身边。这样的话,耿冰川会有想法的。”
苏晓忙说:“好的,我来安排,你等我的消息。”
“辛苦你了,孕中仍要操心。”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苏晓说。“你这边若有新发现,请随时联系我。”
“好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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