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盯着张五郎的背影,再一次感叹洛阳城真的太小了,怎么前段时间撞到的那位郎君恰巧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司卫少卿张易之。
她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也不确定武承嗣是否将她的来历都告知了这位,心下惴惴,盘算着该如何找借口离去。
“陆女冠,不知道我可否叫你的名呢?”张易之的笑太耀眼了,不像卢二郎那种张扬如金乌,也不像萧成周那般皎洁如桂魄,反而有刺目之痛。
也许是因为他的出现过于戏剧性,目的又难以猜测,让玄英无法不带有偏见。
“张少卿,我想我们并不是特别熟悉,还是不要让人误会比较好。”玄英礼貌性地微笑拒绝,然而她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以张氏兄弟能在太平公主和武则天身边混得那么好的能耐,还有一个素来厚脸皮著称的武承嗣,这样的话根本不管用。
张易之神色未变,继续道:“圣人赏我这个宅子,又命人重新改建后面的园子,比先前更典雅幽静,如今正是观荷的好时节,不知阿英你可愿赏光与我泛舟?”
玄英最烦这种故意装聋作哑的人,和数年前强行邀她过府的武承嗣有得一拼,这些年过去了,招数仍如昨,没有半点新意。
“望张少卿见谅,我不爱坐船,没有游湖的兴致,这一点恐怕魏王很清楚缘由。”她不阴不阳地损了武承嗣,又作出一副忧愁的模样,见张易之满脸关怀之色,便借口头疼想要回去。
虽然张易之很想挽留一二,可玄英装得毫无破绽,他暂时还不想给她留下什么坏印象,便亲自送了玄英回玉清观,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临走前,他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玄英今日只是稍坐便离开,几番犹豫才开口道:“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我还有好多话想和阿英你说。”
玄英轻轻勾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有什么想说的便一齐说了吧,往后你时不时进宫伴驾,恐怕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张易之的笑都僵了,他自以为被举荐入宫一事只在内廷流传,宫外众人虽有猜测,可毕竟没有证据,只道他与张昌宗全因生了张好脸孔才得以身居高位。可玄英话里的意思,似乎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真正的勾当。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利欲熏心,为了权势就做出这种事情。”
“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只是实事求是,并没有其他意思,这话实在莫名其妙。况且,你自己选的路,为什么要管别人的看法?”玄英几乎不会看不起别人,对来俊臣更多是因为不能苟同他的目的和行事手段,哪怕是为爱而背叛自己的绿绋都不曾瞧不起,更何况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张五郎。
且她自己少时就百无禁忌,为了圣人和江山什么都可以抛下,现在虽然因为在意的事情和人变多了而有所收敛,可到底还是与常人不同。
张易之见玄英如此,更料定她是轻贱自己才故意这么说,少年人血气方刚,一怒之下便起身向外走。
他出观时恰巧碰上裴崇道,见对方虽然被贬官,可那因出自贵族而与生俱来的气派是他如何模仿都难以企及的,心中更是恨透,也不管那一句“这位郎君慢走,小心脚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更像是自惭形愧的逃离。
等他回了府见武承嗣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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