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绕,你快闻闻,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没有?”因为裴崇道先前的一句话,玄英立刻警觉起来。作为密探,她还要各处搜集情报,如果这味道过于奇特,那么暴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她不敢想象这种后果。
绿绕从一丈开外便开始使劲嗅着,慢慢踱步至玄英身边,直到凑近了才闻到一股清淡香气。“坊主放心,我也是直到站在你身侧才闻见这味道,有种山间清泉的清冽。”
玄英还是不放心,罕见的有些焦急,自从听他讲了后,手脚发凉,连握拳都使不上劲儿,拼命回忆起何时与人有过近距离接触,满脑子都乱得发昏,脸色难看至极。
“坊主,坊主,”绿绕扶住玄英的胳膊,明明极为担忧还只能藏在心里,“属下之前从没闻到过,哪怕贴身服侍为您换药都不曾,您可别自己吓坏了自己。”
“真的吗?”她借着绿绕的力气反抓住其手,往日充满自信的眸光都黯淡下来,像街边被人遗弃的小狗,只因为路人随手丢了块骨头而燃起希望。
绿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忍不住抱着她,不停轻抚她的后背,向她再三发誓。
毕竟是肩负又一坊和女皇信任的俏罗刹,玄英很快调整了过来,毕竟这已经发生,再多恐惧和担忧也无法消除,唯有静心考虑如何弥补。
她侧躺在榻上,任由绿绕帮她揉着太阳穴,自己闭上眼睛思索。
“他和我提过的有三回,一次是收到我作的画,那画上染了味道,当时我只当是纸墨香气,但那都太常见,而且我从来没闻到过。再两次就是昨日和今日,我与他也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甚至还不如俏罗刹来得亲近。”玄英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只好让绿绕帮忙分析。
“那先头崔娘子带裴少卿来那回呢?”
玄英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他们也是如昨日一样走着,相隔距离虽然没那么近,可也是在能闻到的范围内,如果真有异香,他便是碍于才刚认识不好说,那今日也能提及,何况当时他面上毫无波澜,不似作伪。
正当玄英又陷入沉思时,绿绕温柔沉着的语调响起:“坊主,那味道已经散了。”
“当真。”她猛地坐起来,明知自己闻不到,还是拉过袖子使劲嗅了一番,对上绿绕肯定的眼神后,才安下心。
“持续时间倒不算久,还好,还好。”
“会是喝了酒后,体内散出的香味吗?这种事虽不常见,可也不是没有。有些女子生来带有极淡的体香,静坐时倒是不觉得,若是骑马等活动则香味渐浓,且自己是闻不到的,只有亲近之人才可。”绿绕所说还是她少时搜集情报时听到的,早已无从考证。
玄英是当局者迷,一味想着是否与人有过亲密接触,反而忘了先决条件。
先前作画时,她喝了不少酒,伏案挥毫难免沾上,而昨日是除夕,她更是在全洛阳百姓面前坐实自己“神都第一酒奴”的称号,喝到最后让裴崇道都担心得只能引着她赶紧回来。
“可那日阿绮上午来寻我对弈时,也喝了一些的,他怎么会闻不到呢?”
“那都过一两个时辰了,况且坊主你喝的也没今日多,想是小憩时就散了。”绿绕的声音沉稳如常,浇熄了她心头的躁火。
她闭上眼躺下,脑海中不断闪现俏罗刹的点点滴滴,她要确保无误。其实也没什么好回忆的,她虽嗜酒,可从来不会在办正事时饮酒,一年也就除夕夜狂饮一次,其余时候不会超过一壶,两三杯就差不多了。哪怕不会醉,哪怕酒水会让她愈加清醒,可这都不是她放纵自己的理由。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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