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站稳。”秦肆松开唐凝。
跑进鱼塘,把冰洞里的小堂弟拉了出来。
冬天鱼塘里水少,但小堂弟的衣服全湿了,整个人都冻傻了,站在冰面的寒风里瑟瑟发抖。不可避免地,秦肆身上也脏了,膝盖以下全湿透。
“傻蛋,快上来啊。”大堂弟已经上了土垛,怀里抱着筐子,里面有三两条正在蹦跶的鱼。
回去院子,见到小堂弟浑身湿透,婶母操起门后的竹棍,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在小堂弟身上敲了几下。
但唐凝看着不是很重。她着急推秦肆去换衣服。
“去火边烤烤就好。”秦肆扭扭捏捏,被拉回房里。
“你这衣服都快结冰了,要是病了这时候可请不到郎中。”唐凝怒道。不知为何,一向听话的秦肆偏不听她的。
唐凝翻出衣服,他还是不肯接。
“娘子,明天才能穿新衣。”秦肆的声音里有些懊恼。
唐凝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没想到他还挺有仪式感。
“你先把湿的脱了,我去找堂弟给你借一身。”
秦肆才点头。把新衣服仔细叠好,放在枕头旁边。
谁也不知道,这是第一次秦肆过年有新衣服。从前在秦家是没有的。来唐家后,做过几身新衣服。
但是这次,格外不一样。是唐凝带他去成衣店,让他自己选的。一整套全新,里衣的料子是唐凝挑的,家里人都一样,特别柔软,摸在手里,让人舍不得松开。
他想要在明天,大年初一,穿这套。明年一年,都能这样好。
开饭时,秦肆还好好的,没有一丝挨过冻的样子。而唐父的病却有些重了。
按照本地风俗,除夕这天要祭拜先人,让祖先吃过了,活着的人才能开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
叔父劝唐父下午在家好好休息。
“那怎么行?”唐父咳嗽着,吐字不是很清晰,“祭拜是大事,不能误了。”
唐凝用手摸了下唐父的额头,有点烫,已经发烧了,不能再让他出去吹冷风。
“爹,饭后您喝了姜汤就去睡觉吧,多盖几床被子,今晚还要守岁呢。”唐凝说,“祭拜的事,就交给我和秦肆。”
唐父抬头看她,背部佝偻,眼神有点犹豫。
“这可不行,凝儿是个女娃,进不了族堂的。”叔父说,“就让奇儿代你去。”
唐奇是唐凝的小堂弟,刚掉到水里那个。小时候,唐父曾想把唐奇过继到膝下,却和叔父没有谈拢。但唐父对唐奇也是极好的,盼着唐奇长大了能看在这份儿上帮忙养老。之前唐奇在学堂里免费读书,但太贪玩,天天逃课,和家人闹过许多次,才不上学。唐父和叔叔就掏了些钱,送他去木工那当学徒,但听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就让凝儿去吧,她已经成家了,还有肆儿帮衬着。”唐父今年本来就想带唐凝和秦肆去族堂,把秦肆写进族谱。
“哎,二哥。”叔父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秦肆很快吃完,去把早上弄脏的衣服搓洗干净,晾好。
唐凝带着香烛和纸钱出来。
“娘子放着,让我来提。”秦肆甩了甩手上的水。
“你真抗冻。”唐凝看到秦肆的手冻到通红。
秦肆笑着接过东西。他们两人便跟着叔叔还有两个堂弟出发了。
唐氏在本地是个大家族,建的族堂格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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