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喜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也不知道升学宴上叶听芳是如何向乔志梁的师长解释的,毕竟余喜山同样是他们的学生,甚至是更得意的学生。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安慰的是,乔志梁没有出现在升学宴上。
想到乔志梁,余喜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很快又隐没下去。
余喜山没有劝动余喜龄,最终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徐招娣走了,他明天还得早起跟余建国去叶家挖泥印煤,趁着这几天天气还算好,赶紧晾干给叶家用上。
这时候大家都是自己用煤捅印蜂窝煤,买了煤炭后自己去地里挖黄泥,按比例和好,用那种手工打煤机做出来。
不过余家爷奶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家里烧的都是柴禾,烤火用的是木柴烧尽后的炭火,借着余温取暖。
晚饭由余喜龄亲自掌厨,不提上辈子三十多年的厨艺磨练,她可是五岁起就搭着凳子上灶台炒菜的主,理所应当地接了掌厨的活,余爷爷负责烧火。
小小的余喜安窝在余爷爷的怀里,坐在灶膛口烤火,边听爷爷讲故事,不吵也不闹。
老家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没有电灯,老两口习惯了摸黑,需要时候顶多点上煤油灯,家里电线倒是给扯上了,堂屋顶上一直悬着个空灯罩,余建国两兄弟只当看不见。
“明儿我找大队干部给咱们家把电通上,奶奶家里有灯泡没有?”吃完饭摸黑洗了碗,余喜龄看着堂屋里豆大的煤油灯,莫名有些心酸。
余爷爷有些为难,谁不想亮亮堂堂地过日子,但每个月的电费不是小数,老两口吃药的钱还长年赊着账呢,只是心里到底不想委屈了孩子,“有有,你奶奶收着呢。”
“爷,你别担心电费。”余喜龄想了想,“我打算自己做点小生意,赚钱养你们和喜安。”
要花钱的地方多着,眼前要置办的东西就不少,喜安大点就得送她去念书,还有爷爷奶奶的身体,更是当务之急。
人老了病痛自然就来了,何况是余爷爷这一辈人,年轻的时候是吃了大苦头的,再加上现在家里这个情况,余喜龄怀疑老两口吃的中药根本就不对症,上辈子余爷爷和爷奶奶都走得早,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也是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
“哎哟,我这也能享上孙女儿的福喽,奶奶等着。”小孩子总爱许这样的愿,心知等不到这天,但老两口还是特别高兴。
晚上没灯,一家人都睡得早,余喜龄却睡不着。
她那么毅然决然地离开余建国的“庇护”,不是没有做好准备的。
回老家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赶在年前做豆腐卖,然后过年前两天可以去县城卖对联,这两样都能赚钱,就是特别累。
做豆腐要手艺,前世她辍学后被余建国送上镇上一个老师傅那里做学徒兼帮工,头两年没有工钱,逢节还得往师傅家送节礼,两年后有了工钱,但从来都是已经成为她继母的叶听芳先一步领走。
从学豆腐开始,她一直做了八年的豆腐,后来自己创业,第一笔流动资金也是做豆腐攒下的,但余喜龄平生最讨厌的工作就是做豆腐。
她在豆腐坊推着磨盘,在脏乱地泡在黄豆的大桶边穿行的时候,叶暖暖正穿着校服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她辛苦一天回到家里,还要被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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