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铄,怎么办?对方应该就快爆仓了。可是咱们手上的筹码也不多了。”钟鹏程一脸焦虑地问到。
“他们已经动用了多少资金?”
“3000亿米元。”
“我就不信了,难道他们在印钞票不成,继续给我砸。”
白铄矗立在大屏幕前,紧紧的盯着那一根根线条,这哪是价格曲线,这分明就是一根根比世界上任何武器都还要厉害的绞丝,它轻轻的波动便可瞬间收割无数的财富和性命。
此时,不光是经济盘面上的博弈和绞杀,大海之中陈列的一艘艘战舰、航母,太空中尖端的卫星武器,全球各大国家的首脑正要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白铄的这座工作室。
白铄深知,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很可能便会影响着许许多多国家的兴衰,甚至决定着今后一个世纪的历史。
“应该怎么去选择?这些东西早已经超出了前世记忆的范围。”
对,前世记忆,或者说只是黄粱一梦。白铄一路走来,能站到今天的高度,这一切都源自于十多年前那一段莫名的记忆或者说奇怪的梦。
……
那是2006年,蜀都六月的天气已变得异常炎热,不久前还下了几场少见的暴雨,老人们都说今年的天气反常,要出怪事。
这里是蜀都西部的一片城镇——白家镇,说是一个镇,但随着城市化的进程,这里已是渐渐接入蜀都的主城区,不仅人口密集,镇上四处的开发正如火如荼。在白庙街的街口,有一家不大的酒吧,酒吧老板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此时他正收拾着吧台上的杯盏,时而观望着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
这个时间并不是酒吧最热闹的时段,电视里正播着魔都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六次会议的消息。角落里的这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朗眉星目,鼻梁英挺,给人一种英气十足,阳光积极的感觉。但他此时已脸色潮红,明显是酒气已经上头,情绪略显暴戾,但依然遮盖不住他本来的稚嫩,他正是这白家镇上的原住民白铄。
白铄原名“白长庚”,随着白家镇的不断兴旺和在学校学习,接受到了更多的新事物后,长庚这个名字开始被同学们取笑,于是在进入高中时,长庚便自己改名为“白铄”,这也是家里老祖宗非得说他是金命,取名得旺金才行。
但不管名字怎么改,平时的几个死党却始终改不了口,依然“长庚、长庚”的叫着,让他苦恼不已。
白铄大学刚毕业,前段时间才正式进入了一家本地的机械制造厂工作。虽然看着年轻,可谁知道三天后就将是他结婚的日子。现在的他也正为着结婚这事而感到苦恼不已。
女友赵兰比白铄小一些,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赵军。因为上学上得早,赵兰倒是和白铄同一年进了大学。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在表姐的介绍下,大一就和白铄结识,不久便确定了恋爱关系。
原本大学毕业,想着多奋斗几年,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再考虑结婚的事。可是赵兰的母亲却一反常态的催促着两人尽快结婚,说是想要早点抱外孙,但白铄总觉得这其中有着别的什么。
直到今天才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团。
一大早,刚刚得知白铄与赵兰已经办完结婚证后,赵母便急匆匆地把白铄叫到家中,说是要商量结婚的一些细节问题。
白铄来到女友家中,只见赵兰和她父母、哥哥都围坐在客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赵兰看到白铄的到来,并没有往日那样的欣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赵父和白铄打了下招呼后,也就不怎么说话了,倒是赵母和赵军显得更加的热情。
打完招呼,白铄和赵家四人围坐在客厅。赵父在赵母的几番眼色过后问起白铄对于马上要举行的婚礼有什么想法。白铄还以为是赵家重视女儿的婚礼,怕出了什么纰漏,想要风风光光的操办一番。于是从宴请的嘉宾、婚前的准备到婚礼的流程都给大家说了一遍,但赵母对说的这些总显得不太耐烦。
最终还是赵母把话敞明:“白铄呀,你看你和兰兰这证也领了,你也算我们家正式的女婿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白铄一听,知道赵母这肯定是有事要说,便客气的回应道:“妈,别这么说,本来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您尽管交代就是。”
赵母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些婚礼的事情,我们都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小两口觉得合适就成。对于你家在三环边上购置的那套婚房嘛,我觉得也还过得去。不过那你俩既然已经领了证,这房产证上是不是得也加上我家兰兰的名字啊。
白铄觉得既然两人都结婚了,何必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微笑着看了一眼赵兰,便满口答应到:“以后我的东西就是兰兰的,我和兰兰也没必要分什么彼此。咱俩婚房的事,是我疏忽了,办完婚礼,我一定抽个空把房子办成我和兰兰两人的名字。”
赵母见这个事情白铄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现在这房子毕竟太小了,位置也偏了一点,都三环了。以后要是条件好了,特别是有了小孩,可得给我们兰兰再买一套更大的房子啊!”
“妈您放心,我和兰兰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换一套更好的房子,我肯定不会让兰兰吃苦的。”白铄答应的同时又再看了兰兰一眼。
赵兰迎着白铄的目光也是喜悦的一笑,但很快又不自觉的沉下了脸,好像有什么难言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这套房子对于白铄来讲已经颇为不易,是他父母拿出了家里的几乎所有积蓄才好不容易置办的,却还是被赵母所嫌弃,以白铄现在的收入水平,想要在这套房的基础上换个更大更好的,那也不是件轻易的事情。不过今天这个时刻,肯定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白铄只得连忙应承着。
但谁知,刚才这些只是铺垫,赵母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另外迎亲那天呢,原本你是说好的给我们老两口3万元的彩礼。我和他爹商量了一下,觉着吧,一个女儿养了这么大,就这么嫁出去了,确实有些舍不得。要说隔壁老王家上两月嫁女儿,男方可是给了20万彩礼,当时老王家都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说你这3万元,让我和她爹怎么想得通啊,是吧?”
白铄心里一颤,心想这是想要再加彩礼钱啊。就算是3万,那也是自家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为了这次结婚,母亲还跟二舅家借了好几万元。
说起隔壁老王家那女儿,嫁的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那人都差不多40岁了,由于长年跑着生意,长得黝黑精瘦,据说以前在农村时结过婚,在乡下还有一个儿子,都读高中了。那人是有点小钱,可这和白铄有可比性吗?
白铄沉默了一会,试探着询问赵母的意思:“妈,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那以您的意思,这彩礼得多少才合适?”
赵母微微一笑,说道:“铄啊,你看那老王家和咱家也是老邻居了,要说我们家呢可一直不比他们家差,我们两家有什么事情,可都是我们比他们家要胜上一筹,是吧?”说到这,赵母还特地的看了一眼赵父。
赵父也立刻接话道:“嗯,是呀是呀”。
赵母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说道:“我们家兰兰嘛,可也是比他家姑娘年轻漂亮得多,能嫁到你们白家,也是撑得起你们家的门面的。在彩礼这件事上嘛,我寻思着,怎么的也不能输给他老王家不是。不过嘛,我们也不多要,既然老王家嫁女儿能有20万,那我们兰兰这怎么着也得20万吧,这可不能算多吧?”说完又朝着赵父瞅了一眼。
“是呀是呀,不多不多。”赵父又是点头回应着。
赵兰的哥哥赵军此时也在一旁,听到有20万彩礼,暗暗的一副高兴的模样。
白铄一听要把彩礼加到20万,顿时被惊呆了,以他们家的条件,目前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还要拿出20万,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逼他父母把现在居住的房子给卖掉啊。
白铄当即表示了家里的困难,并且希望赵母能理解,把彩礼给降一些下来。
这时赵兰的哥哥赵军忍不住说话了:“看你这穷酸样,我就一直不喜欢我妹妹跟你在一起,可她偏偏要跟着你。老实给你说,这次要不是老子急着用钱,你想都别想娶我妹妹。”
白铄一愣,仔细琢磨着这话,这才明白,闹了半天是赵军急着用钱,才上演了今天这出啊。
原来,赵兰的哥哥赵军前段时间也处了个女朋友,并打算半年后和女友结婚。可女方要求结婚时必须购置一套婚房外加一辆小轿车。赵军本就是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人,几年前从单位下岗后,做什么事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至今还拿着原单位每月几百元的生活费在家啃老。
可赵军偏偏还不是个闲得住的人,在外结交了一群酒肉朋友,还经常大方请客,胡吃海喝。赵家的经济条件原本不算差,但也无法满足赵军这样的挥霍。
一个多月前,赵军提到结婚的事,赵家一时也没有办法凑出那么多钱来。正好这时隔壁老王家的女儿出嫁,男方给了老王家20万的彩礼,这事让老王头在赵家炫耀了很多次。赵母这也才想到女儿赵兰和白铄的婚事,加上本来一直不喜欢白铄的赵军想到妹妹结婚说不定能收到一大笔彩礼,解决他急着用钱的问题,也突然改变了性子,大力赞同了妹妹的婚事。这才促使赵母将白铄和赵兰的婚事这么早的提上了日程。
在终于得知真相后,白铄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守候了4年的恋情,却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才有了结果。
要说20万对于这个年头的家庭来说,实在也算是一笔巨款。目前白铄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千元左右,就算不吃不喝,要存够20万也得七八年时间,更何况婚后的家庭生活开销巨大,想要偿还之前的债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现在这20万彩礼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家所无法承受的。
经过一个上午的争执和劝慰,赵母始终没有松口。赵军也在一旁不依不饶。最后白铄微红着双眼,求助的看向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兰。他此刻多么希望赵兰能站在他的角度帮他解围,可是赵兰始终不言不语,自始至终没有帮助白铄说过一句话。
“兰兰,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你愿意嫁给我吗?”白铄终于忍不住,想要知道赵兰在这件事里到底是什么态度。
赵兰此时知道再不能回避,眼睛没敢直视白铄,咬了咬嘴唇说到:“白铄,我从进大学不久就跟着你。以后成了你们白家的人,我怕是很少能有机会在父母跟前尽孝。毕竟他们把我养大也不容易,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值得你拿出20万来孝敬孝敬我父母吗?”
听到赵兰也这样说,白铄的心沉了下去:“兰兰,就算我们结了婚,两边的父母我们都要一同孝顺,别说20万,就算是更多的也是应该的,可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爸妈为了我俩结婚已经是掏光了家底,我也刚刚才工作不久,你现在非得给我要20万,这不是逼我吗?”
这时,一旁的赵母突然暴起:“什么逼不逼的,是男人就该有本事努力让自己的老婆过更好的日子,今天要你20万都磨磨唧唧,以后我家兰兰还能指望着你们白家给她换别墅坐豪车啊。我们家兰兰这么优秀,外面等着追求的人可是排着队了,嫁给你可不是为了去你们白家受委屈的。”
白铄压抑了一个上午,终于也忍不住怒火:“够了,我没本事,可我知道靠自己去努力。你家儿子有本事怎么不好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怎么不自己想办法买车买房,现在却来打我这个没本事的妹夫的主意,算哪门子本事?”
话音刚完,一旁的赵军突然蹦了过来就往白铄脸上一巴掌,说道:“白铄你个傻逼,没本事就别娶我妹妹,别说20万,就算你拿出100万来,老子也还是看不上你”。
赵兰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了两人。因为白铄和他的几个死党以前在白家镇打架发狠也是出了名的,赵军打了一巴掌后也是心里发虚不敢继续紧逼。
这边赵兰安抚好白铄,见今天确实也不适宜再讨论下去,便安抚好母亲、哥哥,让他们再给白铄一点时间。最后给白铄甩下一句话:“白铄,不是我们要逼你,我也想我爸妈、哥哥能过得更好,我也想自己嫁的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男人。你就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再想想办法吧。我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了,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三天后,我等着你来娶我”。
……
离开了赵家,白铄心情沉闷地在街上转悠了半天,最终还是回到家把这事告诉了父母。老实木讷的父亲板着脸,在椅子上呆坐了两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母亲看着父亲的样子,忍着眼泪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白铄知道家里的难处,压抑的心情没处发泄,只得打电话给几个死党,把心里的苦水给几个死党倒了一番。电话里,大家听闻了赵家的要求都是十分的愤慨。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大伙儿即使再为白铄不平,也终究无法替白铄做出任何的决定。当然,难兄难弟之间自然有难兄难弟的开解忧愁的方法。为了安慰白铄,大家约好了晚上去街口络腮胡的酒吧聊天、喝酒,散散心,当然更重要的是也顺便帮白铄想想解决办法。
下午时分,白铄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无奈的情绪,又出门毫无目的地游荡着。脑海里一边回想起许多和赵兰从相识到领证的画面,一边又思考着如何解决当下彩礼问题的办法,但想来想去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转到了络腮胡的酒吧跟前。虽然还不到晚上6点,但白铄似乎再没有别的去处,就独自一人早早的来到了酒吧里。
酒吧老板“络腮胡”是一个30来岁,长满络腮胡的粗矿男人,平时穿得邋里邋遢,不修边幅,形象到还符合酒吧老板的气质。
据说络腮胡姓孔,是齐鲁省人士,来到这开这间酒吧已经四五年了,他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住处,把酒吧里间不足10平米的杂物室摆上一张床,就当做是休息间了,平时酒吧打烊以后,他就睡在那里。络腮胡的酒吧是这镇上最早的酒吧之一,由于离大伙家近,自酒吧开张时,白铄他们几个就爱在这喝酒、聚会, 白铄还很爱在他酒吧里即兴表演弹唱几曲。
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和络腮胡成为了朋友。但大家都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一直也只是叫他“络腮胡”。
这个时间,络腮胡正闲着没事,见到白铄这么早来到酒吧,也就陪她聊着天。可遇到这样的事情,络腮胡知道语言上也没法给予过多的安慰,男人与男人之间有时并不需要什么言语。不一会络腮胡也不能一直陪着白铄了,开始忙碌着收拾酒吧的东西准备迎接晚上的生意。心情郁闷的白铄见兄弟们良久未到,便先自己开着啤酒,对着瓶口喝起了闷酒,这便是故事开始的那一幕情景。
可兄弟几个还没来,白铄就已经一人吹光了两打啤酒。本来酒量还算不错的,可能是因为心里的压抑,也可能是因为还饿着肚子,今天的白铄已经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在勉强的吹完最后一瓶之后,一个酒嗝打出,酒气瞬间翻涌上来,白铄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往桌上趴了下去,再也没能弄出半点声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铄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都泛着酸痛。
“他奶奶的,长庚你可算是醒了,你叫哥几个喝酒,我们还没到你倒是把自己给先弄趴下了!”朦胧中,看见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曹安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过来一碗面条,问道:“都中午了,饿吗,要吃点不”。白铄摇摇头,缓缓坐起身拉着曹安询问起昨晚的情况。
白铄和曹安、柱子、钟鹏程四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在白家镇,他们四人一起玩,一起打架惹事,一起泡妞把妹,被称为白家镇四金刚。当然这也只是小青年的小打小闹,并没有惹出什么大事,更没有违法犯罪的行为。
钟鹏程年纪比白铄大两岁,学习成绩很好,常被大家开玩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他就是个有文化的流氓”。从首都大学毕业后,钟鹏程现在正在魔都从事金融工作,据说深得老板的重用,年纪轻轻便成了金融界的白领才俊,还隐隐有向金领发展的趋势;
柱子比钟鹏程小一岁,为人忠厚、耿直,不太爱言笑,典型的理工男。大学毕业后在蜀都一家机械厂工作,由于工作认真,又勤奋好学,一年时间就提成了车间里的管理,白铄大学毕业后也被柱子安排进了他们工厂;
曹安,外号胖子和白铄同年,两人也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由于老爸长年在外做生意,家里经济条件在四人里算是比较好,但也从小缺乏管教野了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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