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的誓言。而当他们每次回想起来,姜祁都忍不住后悔,为什么没有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在说这些话。导致每次想到这本该值得回味的事,严潇宜都会想到他用账上所有的钱为她首饰的事儿,而他就会想到自己亲手隔断藏私房钱的可能,悔不当初,却又铭记于心。
而现在,等他们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变的不一样了。
掌柜笑盈盈的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解的挠了挠头,有些莫名。随后他一脸恍然,世子为讨世子夫人欢心一掷千金,世子夫人自然会开心。哄女人果然还是首饰最好了!
许久没有出来的姜祁并不着急的回府,严潇宜见他精神不错,也就由着他。
时辰过了晌午,街道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起来。马车依旧停在醉韵楼旁,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身后除了丫鬟和仆子之外,还跟着四名配着官刀的护卫。
京城之中有护卫的府邸不少,可能够佩戴官刀的却也不多。所以,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即便是不认识姜祁,也都避而远之,生怕冲撞了贵人。而一些认识姜祁的人,虽然与他并肩而行的严潇宜,却也没有几个敢真正打量。
虽然建安侯府比不得宁国公府,可对严潇宜而言,街头摊贩售卖的东西,也引不起她多大的兴趣。然而,即便是当初父母在世之时,她能这样在街上行走的机会却也是不多,也未曾真正去接触过街市上的热闹,所以一路上看着,也觉得热闹。
待走到一座戏楼前的时候,周忠在一旁说道:“小的听说这戏楼里请了江南来的一伙耍把式的,世子、夫人,咱要不要去瞧瞧。”
姜祁看向严潇宜,严潇宜则问道:“江南耍把式的和京城市集上的那些有什么不同?”
周忠想了想,说道:“细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可这些人都是演给贵人们看的,所以不管男女都是好模样,而且听说里面还有女子的胸口碎大石呢!”
严潇宜突然有些胸闷。她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不同,那便罢了。”
姜祁听罢,摆摆手道:“既然夫人不想看,那我们就去别处。”
“哎!”周忠点着头,脑子里却是飞快的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让姜祁和严潇宜散心的。
想到这儿,周忠又道:“眼看着快到中元节了,黎安书院在东街摆起了书画擂台,听说今年的彩头是翰林大学士连友安亲笔所抄写以及批注过的《荀氏笔录》。”
然而姜祁和严潇宜对此却是完全没有兴致,姜祁懒得去看那些书生‘显摆’,严潇宜则是对诗词根本没有兴趣,这也是为什么喜欢诗文书画的严潇月看不上她的原因之一。所以,某些程度上这两人竟是十分的投契。
然而就在此时,却是突然听到有人唤了一声:“世子!”
姜祁下意识的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面色变得铁青。今儿的确是一个不适合出门的日子,满大街的怎么就遇上他了呢?虽然早早就同宜儿说过,可这毫无准备的撞上,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姜祁转身就想离开,可离他们不过十步远的一主一仆已经往他们这里走来。
两人走到他们面前,为首那位公子虽为男子,可面色白净,眉眼之间带着些许说不出的风情,然而身形挺拔,又无妖娆之相,一派风姿。身旁的小童虽然粗布短打,看着也是红唇齿白的秀气少年。
“修竹见过世子。”修竹拱手施礼,声音柔和且又婉转,煞是动听。又看看一旁的严潇宜,看着她的穿着打扮,也猜测到了身份。“见过世子夫人。”
那小童也随着一同行礼。“小的见过世子、世子夫人。”
“……”姜祁扯了扯唇角,手虚抬一下,没有说话。
“这位是?”严潇宜问道。
姜祁轻咳一声,丢出两个字来。“朋友。”
修竹闻言,眉头微动。也道:“在下和世子相识,世子病中之时,在下无缘探望,不想今日却是在这里见到。见世子如今无恙,在下心中便也放心了。”
姜祁的紧张,严潇宜看在眼里。修竹虽然看着是借着姜祁的话说着,可如是真的朋友,又怎么会无缘探望?是没有那个心,还是有其他缘故?看着修竹的样貌以及仪态,严潇宜有了猜测。
“修公子既然和世子是朋友,那何必在这街口站着,还是寻个地方在说话吧!”严潇宜笑着说道。
姜祁一愣,忙道:“不用,他马上就走的。”
严潇宜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说道:“世子怎么知道修公子马上就走?”
姜祁干笑着,向修竹使着眼色。
修竹见他紧张的模样,心中暗笑,却也不想在这里惹了姜祁不快。修竹拱手致歉道:“多谢夫人,只是在下的确是有事在身,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严潇宜微微点头,道:“既是如此,也不勉强修公子了。”
之后又说两句,修竹主仆二人便告辞离开了。
见他们离开,姜祁终于松了口气。然而他的气还没吐完,就听耳旁悠悠的飘来一句:“原来这就是传言中的修竹公子啊?果然姿容秀丽,难怪当初世子会将他安置在外。”
姜祁猛地咳了两声,一脸的欲哭无泪。即便是早早同宜儿交代过,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应该将人送走才是,这成亲了,即便无事却还将人留着,任谁也是要多想的。如今在街上撞个正着,虽然修竹并未有做出什么事儿来,可这还是让宜儿发觉了。
“夫人,为夫错了。”在这个被姜祁视为不详的日子里,堂堂的国公府世子当街向严潇宜认了错。虽无教导,但姜祁下意识的知道,这种情况首先认错,绝对没错。
严潇宜噗嗤一笑。“世子何错之有?妾本就说过,世子以往的事情妾不会再计较,如今又怎会因为这件事而恼了世子。”
“多谢夫人。”见严潇宜不似作伪,姜祁之前吊着的气终于完完全全松了下来。
“那我们可还要继续……”严潇宜问。
姜祁连忙摇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突然觉得腿有些不舒服。”
姜祁如何也不愿意在走下去了,万一又遇上谁,可怎么是好?等回去之后,得立即派人将修竹主仆送走,不说其他,以前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严潇宜被人看了笑话。
别过姜祁夫妇二人,修竹想到姜祁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那模样引得周围路人都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来。
一旁的小童不解道:“公子心情很好吗?”
修竹点点头,说道:“是的。”
“为何?”小童问。
“因为我们可能要离开京城了。”修竹轻轻道。
“离开京城?”小童不确定道:“公子,你是说世子会送我们出京?我们离开京城,去哪儿啊?是不是方才的那位世子夫人要让世子将我们卖了?”
“谁知道呢!”修竹笑道。
幼儿时候便被父母卖给了戏楼,入了贱籍。虽说对姜祁而言,自己不过是与人打赌的来的物件罢了,但经历十五年的颠沛流离,一路被人百般欺凌。细算起来,反而是被姜祁买下之后,自己才有了这两年的安稳。
今天见到姜祁和他的那位夫人之后,修竹便知道那位玩世不恭的世子爷不会在留他在京城了。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他身份的京城,重新开始是他的心中所愿。只是不知道那位国公世子,会不会网开一面,还了他的卖身契?
而然令修竹没有想到的是,不到傍晚时候,国公府便派了人来。人不仅将他和小童的卖身契怀给了他们,还有他们所住宅子的房地契,是留是卖随他。
周忠微微躬身,对修竹说道:“世子的意思是,两位多等几日。二位消籍的事儿还得需要去官府签字画押放可,所以修公子不着急这几日,这一千两银子也请公子收着。”
修竹有些难以置信,他本以为姜祁能够还给他卖身契就已经意外之喜了,却不想自己可以除了那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贱籍。
瞧着修竹呆愣的模样,周忠心中暗咐,这位当初被世子买来的时候,可都是要死要活的,现在看见了吧!如果不是世子,可真没有几人会好心的给他除贱籍,还连带着他身边的小仆也一同算了进去。
送走了周忠,早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的修竹竟是毫无形象的坐在院中,失声痛哭。
玉清院
“宜儿,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打赌赢来的,没入咱们院子的账。”姜祁将一个木盒推到严潇宜面前。
严潇宜将木盒推了回去。“妾并非想要管世子你的私房,虽说府上并不缺钱,但像今天这般不管不顾,肆意花费,却是要不得的。”
虽然严潇宜从姜祁有事幼稚的行为中生出怀疑,可自大长公主隐晦的向她提起陈太医说的话,虽然没有说明,但严潇宜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如此她便不能真的事实由着姜祁了。
“唉!为夫知道了。”姜祁很是乖觉的点头应着,又将木盒推了回去。“那这些夫人就拿着补上咱们院子的账。”
想到严潇宜当时那令他头皮发麻的笑,姜祁如何也不敢将这个木盒在收回去了。
说道要补院子的账,严潇宜本想要推回去的手停顿住了。那些首饰如何也不能全部从账上出的,不然这个月玉清院可是要吃清菜小粥了。她嫁进国公府短短时间,便支空了院中的银钱,定会给大长公主留下一个不会持家的印象。
严潇宜紧了紧成拳的手,将那木盒拉了回来。“既然世子这样说,那妾便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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