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宁国公府罢了。原本定亲的女儿换给了卢家,把没了爹娘的侄女送去冲喜,这明摆着就是觉得宁国公府比不得他卢家。
二叔算来算去,竟是算了这样一笔糊涂账。
她不是没有怨过老夫人,明明是她的祖母,为何任由二叔欺辱自己。只是在她看到吉儿的时候,心里也便明白了。没了爹娘,这家中便是二叔一家做主了,即便是老夫人,有些时候也是无能为力。
好在舅舅还在,有人真心挂念自己,所以老天并没有让她严潇宜一无所有。
大概是温氏下的药的缘故,一路上在轿中晃晃悠悠,严潇宜竟是觉得有些迷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宁国公府,浑浑噩噩之间,她被喜娘搀扶的出了轿,行了礼,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送进了洞房。
因为是冲喜,新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有些规矩自然是不能行了,所以喜娘在说了几句吉祥话之后便退了出去。
严潇宜靠坐在床边,听着屋外渐渐减少的人声,轻轻叹了口气。虽说盖着盖头,可她能感觉到身后躺着一个人。
这应该是她未来的夫君吧?那个传闻品行不端、欺男霸女的宁国公世子姜祁。记得严潇月跑来说并非他们家有意换亲,而是卢家不愿娶她这个孤女的时候,故作无意的向她透露姜祁的一些事迹,最后装着一脸歉意。
然而这有如何呢?即便是冲喜,她也是宁国公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姜祁若醒不来倒也罢了,若是醒了,他善待自己,那她便敬他。如是他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自己也不会将他放在心上。
严潇宜被头冠压得,脖颈实在是受不住了。她知道屋内还有人的,便开口道:“有谁在?”
大约是严潇宜突然开口,所以对方没有立即回答,但随后便听到一个女声传来。“奴婢纤巧见过夫人。”
严潇宜想了想,说道:“随我来的人呢?”
纤巧回道:“禀夫人,在门口候着。”
“那你去将人叫进来吧!”严潇宜动了动手指,发觉身上的药性似是小了。
那叫纤巧应了声,听着脚步,便是去叫人了。
进来的是吉儿,她进来之后,便向严潇宜说道:“黄嬷嬷他们被带下去收拾东西了,奴婢得了吩咐,今夜留下侍候夫人。”
“知道了。”严潇宜说道。“你来侍候我更衣吧!”
吉儿见严潇宜没有怪罪,心下松了口气。她立即上前为严潇宜除了盖头,准备为她卸凤冠。
没了盖头,严潇宜便打量起屋子。纤巧听严潇宜要更衣,便立即端了铜盆。“夫人,奴婢先去打水。”
“嗯!”
纤巧离开之后,吉儿向严潇宜身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大小姐可还好些?”
严潇宜却道:“不用避讳,我在这儿坐了这么久,怕是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像是无骨一般靠坐着,一动不动,任谁都能看出端倪的。
“委屈大小姐了。”吉儿轻轻道。
“好了,快些将这凤冠除了,我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严潇宜说道。“还有,从今之后,无论身边有没有人,都唤我夫人。”
“哎!”说着,吉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凤冠一除,严潇宜顿时感觉到轻松。身上的药性渐小,在吉儿的搀扶之下,严潇宜倒也能自行站起。待吉儿除了严潇宜身上那厚重的喜服之后,纤巧也正好端着热水进来。
在两个丫鬟的侍候下,严潇宜除了妆容,一身中衣的站在床边。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看到姜祁究竟是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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