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而逃,花轿谴回了丹熏山之后,我便无心留恋人间,更加唯恐踏进红尘损了修为,十万年了,每一日看见的,只有冥府冰凉的焰火。
欣长的影子随着主人的脚步而转,良久恍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抹温暖,我抬起头对上他深沉的眸,“你,做什么?”
“我母亲,唤我阿渊。”
原来他的名字,并非九歌。很久之前亦是听过墨玉说,天族的那些上神,若是有功绩的天帝便会亲自赐一名号,若是没有名号的,便唤作原来的名字。
十万年前天启曾说过,他乃罪神之后,虽位列上神之位,却无名号。故他人只称天启上神,没想到,九歌他却是个厉害的上神
“你叫阿渊,我叫阿绫。”我抿了抿唇,抬头欢喜道:“日后,你便叫我阿绫,我就叫你阿渊。”彼时我豪迈的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除非你真正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绝不会轻易改了名字。”
他出奇的怔了怔,似是想着什么,只勾起嘴角,轻声道:“好。”
收手的那瞬间擦过他的手背,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让我不由皱起了眉头,心头也猛的颤了颤,虽然极力保持着平静,可脸颊却是腾然一热,如火烧浮云。
他瞧着我的样子亦是顿了片刻,抿唇道:“颜玉司命来寻你了。”
窗棂外的柳树下立着正与早前随在九歌身旁的美男谈论的身影,寻觅着我的目光二人亦是停下谈论,瞧向窗内的我与他。
棠梨园子的枝头上生了不少新叶,少许的枝头亦是添了未来得及绽放的花苞,那些盛旺的花已经被风吹落,寂静的小道穿过结界飘散着零落的残花。
美男与颜玉先行离开一步,此时正在不远处交谈甚欢。我低着头,不肯说上一句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便静静的随在我身侧,未发一语。
看着那渐渐映入眼帘的楼阁,我驻足稍稍昂头看着他,沉静道:“我到了,你不用送了,先回去吧。”
言罢便躲开了他的目光,他余着淡香的气息甚是平稳,“嗯。”
我不曾抬头去看见,转了方位朝着那楼阁信步走去,一步,两步,拢共不过三步,手腕又是一紧,他手臂收回,恰好的力度便将我旋身撞进了他溢着淡香的怀抱。
那颗心顷刻间仿佛升至了嗓门眼,乱跳声犹在耳畔,他抬起空着的手拂去我鬓角遮住脸的乱发,目光如炬,我呆滞的看着他那张俊逸的容颜与我咫尺之遥,愈发逼近。本是想推开的手却由不住自己的心不动的搭在他的肩上……
为什么,我似乎没有力气去拒绝他,连同着我的心,都不曾想过要拒绝。脸上的灼热被他的清凉覆盖,如水流过唇齿,恍若清泉溢进口中。
远处本是高谈的二人突然停下脚步,格外平静的任凭落花打在我二人身上……
这九重天的人,为什么都有断袖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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