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伤,此事瓜葛甚大,目前暂不宜追查,以免让洛公子有所误会。”
转首看着身侧的韩月一眼,“各处寻访明无神僧之人有何消息?”
韩月躬身道:“江陵府与峡州所有官员皆按郡主之命,查遍所在之地诸寺的人员名单,但并无法号明无之人在册,而归州因楚国战乱,多有僧众逃入,较为混乱,但想一两日便有消息。”
“此下看来,这洛公子寻访明无僧人应是与其父伤势有莫大关系,务必要全力寻访,莫堂主……哦,应是莫先生了,你在峡州多年,地形想必甚为熟悉,但可回去峡州再查缺补漏,韩月……”
“属下在。”
“你遣一都尉与莫先生同行,以便当地官员协助查寻。”
“属下遵命。”韩月忙躬身应命,趋步走到莫不善身前拱手道:“莫先生,请随我来。”
莫不善站了起来,望向威仪的高若玉,欲言又止之下,叹了口气,随着韩月离厅而去,终是不敢开口相劝高若玉将剑归还洛逍遥。
高若玉望着莫不善离去的背影,笑了一笑,她自也能从莫不善的神色看岀他的心思,望向右侧交椅上的林益,“林先生,今日之事你定要与那尚佑言起……或许能从向护法身上探出他与洛公子的师门。”
看着一脸惊讶的林益,高若玉微微一笑,“本郡主绝无害洛公子之心,呵呵,也不敢有。你可提起江秋白此人,看他反应如何,或可再言及洛公子的师父……”
顿了一下,轻声一笑:“虽不知洛公子师父名姓,但也可谎称他师父当日也在府州,乍然之下,或能探出一些端倪。”
林益心中此时对高若玉又惧又敬,忙起身遵命告退离去。
高若玉待林益离去之后,沉思不语,耿、谭二人自也不敢打扰,良久之后,只听高若玉轻笑一声,“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今乱世,弱肉强食之道也,不仅需谋臣之策,更要武将之力方可成大事,我荆南世无名将,全仗先祖父、父王的纵横之道得以延续,若能有洛公子相助,必能崛起于此弹丸之地。”
“江秋白口中的侯爷,若本郡主所料不差,定是澶州节度使、太原郡侯郭荣……本郡主想请谭先生前去澶州一趟,暗中打探江秋白先生的来处。”
其时乱世,攻城掠寨实需骁勇善战的勇将,更需武功卓绝的护卫供奉之人守在将领身边。旗鼓相当的对垒之战,若有高手刺杀了对手的统帅,胜算自也是大大增加,故而高若玉对洛逍遥的身份背景犹是重视,自是想调查凊楚,再寻策招揽洛逍遥。
耿、谭二人自然明白高若玉的心思,心中皆对眼前的高若玉佩服不已,心想高若玉若是男子之身,成为一代雄主也并非不可能,谭供奉便是起身行礼:“那谭某就即刻前去。”
“谭先生莫急,官场之道,贪金者颇多,此去澶州不易以冮湖之道查询打听,可备些财物,带上一位熟悉中原官员的谋士同行,结交一些澶州望族,打听自会容易,但需小心行事,万勿惊动的江秋白江先生。”
谭供奉心中更是佩服,点头应道:“好,那谭某就先去府尹官衙之处,寻上熟悉中原官员的幕僚,备好银两同行澶州。”言罢拱手而去。
此时堂厅内只剩下高若玉与耿供奉两人,高若玉站了起来,在堂厅内来回缓慢踱步,走到耿供奉身边之时,顿身停下,“耿先生,可知王叔那边有何动静?”
耿供奉略为一怔,忙起身见礼应答:“据安插在指挥使府中的暗桩递来的消息,高指挥使府中近日来了三位南唐之人……听暗桩消息上称,高指挥使皆对这三位以先生敬称,想是客卿、供奉之类的武林人物,恐怕会对王爷有不利之举。”
原来水师指挥使高从义是南平王的堂叔,与南唐勾结,欲暗中反叛,幸高若玉在其军中、府上布有暗桩,才得以知晓。
高若玉回到主位上入座,抬手示意耿供奉落座,沉吟片刻道:“王叔所领的荆南水师,扼守着我荆南进退之门户。南唐灭楚之后,我荆南更显危状,境内诸多官员各有心思,若王叔意图不轨,这些举旗不定的墙头草必持观望之态……耿先生先将归顺的行道盟诸位好手,调集到卧龙岛上议事厅去,本郡主去与王爷商议后,即去岛上再行安排。”
两个时辰后,卧龙岛的议事厅上,耿供奉、林益及原来归、陕两州的几位堂主,分别坐在厅中左右两侧的绣墩上,其余的三四百人原行道盟众,身着宿卫营行装,席地而坐他们身后,相互间窍窃私语,脸有苦笑。
原来这些人被混编在亲兵宿卫营中,却是苦不堪言,虽有一些因武艺出众被授与伍长、都尉等头目之职,但起居礼法各方面皆有讲究,约束众多,与以前做盗贼的自在大为不同,自然是心有所怨,此下相聚一起,便相互道说心中不快之处。
耿供奉坐在左侧的首位,作闭目养神之状,偶尔脸现微笑,想是听到一些兵士的抱怨言谈,心感好笑。
但听厅外传来脚步声,便睁眼望去,只见严执事走到面前行礼道:“见过耿供奉,郡主有请供奉及几位先生前去听涛院一叙。”
但知高若玉已到了岛上,耿供奉等人便是起身前去了听涛院中,厅堂上的高若玉见众人到来,便示意耿、林等人入座,端起茶碗茗了一口,扫了一下众人,笑道:“本郡主与王兄商议了一事,想必诸位会感到惊喜。”
林益等人闻言一愣,却也不敢答话。
“王兄应允本郡主将混编在宿卫营中的原行道盟众,呵呵,另行组建一营,名号为龙卫营,只受本郡主节制,诸位先生觉得如何?”
林益等人闻言相互一视,皆脸露喜色,他们虽以客卿身份居于军中,却是听命于宿卫营统领,自觉掉了身价,高若玉此举自是甚合众人之意,大喜之下皆起身行礼道:“我等谨遵郡主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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