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了后面,十几口行军锅里肉汤不断翻滚散发出浓郁的肉香,还有热馒头,无论谁过去都是管饱管够。燕破岳走过去,从炊事员手中接过一碗肉汤,又抓起两只馒头,三下五除二就将肉汤和馒头一起送进胃里,又扭开从师长那儿顺来的水壶,狠狠灌了一口烈酒,用冻得硬邦邦的衣袖擦掉嘴角的酒渍,看了看已经快要阴暗下去的天空,又大踏步走向队伍最前方,从萧云杰手中接回了铲子。
萧云杰忍不住低声问道:“老燕,至于这么拼命不?”
“天就要黑了,”燕破岳挥舞着铲子,将挡在面前的积雪奋力铲开,挖出一条一米多宽的通道,“太阳一下山,气温就会降得厉害,那时候我们就算是想拼命,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到过高原的人,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在海拔近四千米的高原上,一旦太阳落山,冬季的夜晚有多么可怕。
在这所军营中流传着一个笑话,班长吓唬新兵,说高原冬季的夜晚,撒尿撒一半都会冻住,新兵们要是想保住自己的“小鸡鸡”,最好找一根棍子随身带着,可以边尿连敲免得冰柱冻住了那儿,结果还真有一个新兵信了,当天就找了一根棍子放到门后面,班长和副班长一看到,当场就笑得直不起腰来。
撒尿要边尿边敲,当然是假的,但是那个新兵能相信,除了傻得可爱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高原上的夜晚,真的真的特别冷!
他们所处的这片高原,纬度低,地势高,空气稀薄,在白天时大气层保护能力差,所以太阳光辐射会直达地面,就算是在冬季,只要太阳出来了晒在身上,都会觉得暖洋洋的,但是到了夜晚,同样是因为大气层逆辐射过弱,对地面的保温效果极差,所以会相当寒冷,是整个中国昼夜温差最剧烈的地区。
一旦太阳下山,就算是可以用发电机带动几盏大功率射灯,把附近照得亮如白昼,极度严寒环境也绝不适合士兵们再挥舞起铁锹。
萧云杰刚想再说什么,全员集结的撤退号,突然在身后响起,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二次雪崩,竟然在这个最后关头响起来了。
刚刚休息完毕,准备返回雪崩现场的李强,听着这凄厉的号声,他只觉得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上,好不容易重新产生的希望,所有的努力,在瞬间都化成了泡影,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再也没有了重新站立起来的力量。
而那些正在雪堆中奋力工作的职业军人,在听到号声后,立刻开始全速后撤。
冲在最前面的燕破岳,刚想回头,他的目光突然凝滞了,他猛地弯下腰,一把从雪堆中抓起一个红色的人造革皮包,根本不需要去向李强求证什么,燕破岳就可以确定,这就是李强嘴中那个叫“娟”的女人随身携带的皮包。
已经跑出三四十米的萧云杰,发现燕破岳没有跟上来,霍然回头,放声嘶声:“老燕你发什么愣呢,快跑啊!”
燕破岳举起手中那只皮包:“我们已经距离目标很近了,我们就要找到她们了!”
“那也没有时间了,”萧云杰在这一刻当真是气急败坏,他嘶声吼道,“你再不跑,就要和她们一起被埋进雪里了!”
话音未落,萧云杰就看到燕破岳举起手中那只铁铲,拼尽全力往脚下一插,硬生生将铁锹在雪地上刺进去两尺多深,萧云杰又看到燕破岳抱着铁锹把儿,整个人都坐在地上,把身体缩成了一个受创面积最小的圆球状。
看到这一幕,萧云杰猛然瞪圆了双眼,两个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燕破岳这个举动背后代表了什么?!如果他们全部撤逃出去,把太阳下山后,犹有余温的一个小时算上,他们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不足两小时,而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头再来。燕破岳就是要把自己牢牢钉死在这里,绝不后退一步,当第二场雪崩过后,再立刻向前展开搜救!
“老燕,你别他妈的犯傻!”
萧云杰放声吼叫着想要冲过来,燕破岳霍然抬头:“别过来,否则我们两个人只会一起完蛋!”
“那李强自我们两兄弟进军营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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