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好像还陷在刚才的担心里久久没有走出来。
家庭医生打电话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感觉都只剩下了恐慌和惧怕。
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这样的感觉——是怕楚梨在产房里经历什么他不敢想象的。
但好在,就像楚梨说的,女儿让她省心。
也直到这一刻,薄臣野似乎才想起了孩子。
楚梨的病床右边,放了一个小小的摇床。
小婴儿就在摇床里躺着,她攥着手,似乎睡着了,她的手脚那么小,很难想象,这是他和楚梨的女儿。
薄臣野弯腰站在摇床边,想伸手碰一碰小家伙的小手,真触碰到,那嫩生生的感觉,很异样。
楚梨也是在这会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薄臣野躬身站在身旁,他的手轻轻触碰到小家伙的手心,眉眼中落了一份温柔。
也不知道是楚梨眼中的滤镜还是怎么,这样看着他,总觉得他像是比以前多了一份身为父亲的沉稳。
女儿。
这个词很美好。
她也成为了一个母亲,与她最爱的男人孕育了一条小小的生命。
楚梨回想着,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的画面,而记忆停顿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薄臣野的目光。
“什么时候醒的?”
薄臣野低声问她,“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楚梨倒是笑了,他分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她吵醒了。
“就刚刚,睡醒了。”
楚梨也小声地回答他。
“对了,你别忘了给孩子取个名字。”
楚梨突然想起来这茬,关于孩子的名字,俩人之前还真没有正式探讨过。
“想好了。”
“什么?”
“薄念楚。”
他回答的自然而然。
“……楚,不好听。”
楚梨读了一遍,“好土啊。”
“多好听,薄念楚。”
“薄念初,念初。”
楚梨想了想,“这也形音楚,女孩子,还好听一些。”
薄臣野起初是不同意的,但转念一想,念初。
也是个好名字。
名字这事,原以为二人得好好地想个几天,结果没想到几分钟就敲定了。
楚梨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楚良翰以前说,自己为了给她取名字,在病房里抱着字典翻了半天,结果怎么着。
楚梨出生之后,陶静姗特别喜欢吃库尔勒小香梨。
那段时间陶静姗特别喜欢吃梨,楚良翰干脆给她买了一大箱放在病房里。
楚良翰干脆想,叫楚梨算了。
这名字,来的也简单。
“唔——哇!”
就在下一秒,旁边的小朋友也睡醒了,突然地嚎啕大哭起来,薄臣野手忙较短,楚梨撑着身子坐起来,要抱她。
薄臣野东西看了不少,但还没亲自抱过小孩子。
护士说,七斤半呢。
然而,他先想到的是,楚梨把这么个七斤半的小女儿生出来,痛不痛?
“想什么呢,一点都不疼,”楚梨察觉到了他变沉的视线,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咱们女儿省心,我在怀孕的时候也一点不痛苦。”
这么想来,确实是的。
楚梨怀孕时一次都没吐过,别人都说孕妇可能食欲不好,要换着花样做些吃的,为此,头几天薄臣野没少给林嫂打电话,甚至还买回来几本美食书。
那会楚梨就说他小题大做。
薄臣野不愿意,“你就怀这一次孕,以后想起来,总得有点好的回忆。”
“现在不是开放了二胎政策?”
“不行。”
薄臣野非常严肃的拒绝,楚梨本来也是开玩笑,虽然怀孕不痛苦,但是后面腹部越来越大,她的腰偶尔会痛,走路也总是很慢。
这样想来,怀孕的时候,除了薄臣野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很快乐,其他的的还真不太妙。
楚梨抱着女儿哄,但是小女儿嚎啕大哭,一分钟都不肯安静,护士都进来了,楚梨也有点无措,抱着小家伙抚摸了下后背,小家伙哭声依然不减。
“这样试试。”
护士抱着襁褓,轻轻晃了晃,啼哭声果然小了一些。
楚梨也跟着护士学。
护士走后,楚梨心想,在妈妈肚子里挺乖,出来之后可真不消停。
这一语成谶了。
楚梨坐月子这期间心情很好,人们都说要多多关注产妇的心理健康,现在产后抑郁高发。
薄臣野显然也知道这个,天天黏在在她身边,每天都想着法的哄她开心。
楚梨确实挺高兴。
但只有一件事不高兴——
小家伙半夜总哭,哭起来半天不止。
楚梨困得厉害,常常半夜被吵醒的时候头脑发沉。
而第一个起来的,是薄臣野。
有一次楚梨过了几分钟才醒过来,想起来的时候去看,却见薄臣野早已熟稔,他穿着睡衣抱着薄念初,轻轻地晃着,然后有条不紊地的给她温了奶瓶。
这些事情,他做的比她还得心应手。
楚梨就依靠在门边看着他。
薄臣野低声对薄念初说,“以后不要再凌晨哭闹,吵醒了你妈妈,你妈妈好几天没睡好了。”
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子哪儿听得懂?
好不容易不哭了,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薄臣野重新将奶嘴塞到她嘴里,小家伙却哭闹着怎么都不肯喝,小手挥着抗拒。
楚梨想上前看看,结果却见薄臣野将她放在了小床上,然后麻利地从一旁拿了纸尿裤。
楚梨其实挺佩服他的。
薄念初经常哭,嚎啕大哭,好像使足了所有的力气,而楚梨这个当妈妈的,也经常分不清楚女儿为什么哭。
她只能抱着孩子轻轻晃着安慰。
而薄臣野听见了,总第一时间下来说——
“是不是饿了?”
“是不是该换纸尿裤了?”
“是不是姿势不舒服?”
楚梨以为他也是猜的,但偏偏薄臣野每次都说对了。
楚梨生气说,“以后女儿肯定跟你亲,你可真是太了解你女儿了。”
薄臣野便笑她怎么还吃上醋了。
楚梨哼了一声,将女儿递给他。结果没一会小家伙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伸着小手要楚梨抱。
楚梨又心软,将小家伙抱回来,小家伙一双大眼睛看着她,挽起眼睛就突然咯吱咯吱笑出来了。
“你这丫头,真是让我不省心。”
楚梨伸手点了点小家伙的小额头。
哪儿知道,这一点不要紧,小家伙嘴巴一扁,又大哭起来。这会又对着薄臣野的房间伸手手。
好家伙,还是个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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