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瞬间萎了,手攥着浴巾,吭哧半天。
“穿好了?”
“没!”楚梨反驳的都不敢太大声,又低头吭哧半天,憋出来一句,“能改天吗?”
“不能。”
“……”
“砰。”
门关上了。
楚梨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浴室里拢着一层水雾,她只是看了一眼,脸颊瞬间烧红。
在这些亲密的事情上,她算不上多主动,尤其是薄臣野总调笑她,她羞的厉害。
她站在那给自己加油打气半天,颤巍巍从盒子里用手拎着出来。
好家伙。
还是制服py。
还是学生制服py。
楚梨忸怩半天,出来的时候,似乎是照应着她脸皮薄,卧室灯关了,只床头燃着一香薰蜡烛。
火苗稳稳地燃着,窗帘只掩了那层纱帘,夜色隐约在帘外。
楚梨被他抱起来,她又不敢去看他眼睛,但他迟迟没吻下来,楚梨扭头看他,正对上那深深的视线。
她的长发铺在枕头上,近些日子,楚梨的脸颊稍稍上了点肉,摸起来手感比以往软了许多。
但她还是这张巴掌大的脸,一双杏目澄澈,刘海还微湿,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每次看她,总觉得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格外清晰。
好像心尖被什么轻轻触了一下,整颗心都软下来。
这衣服,倒衬她。
更让他想起来自己多年前那种被克制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那天怎么着来着。
她穿着校服裙,出现在医院的拐角,眉眼晃着笑意。
一见钟情,就是从那时候来的。
只可惜那会他不懂什么才叫喜欢——又或者说,他的喜欢就是建立在占有欲上。
“笑笑多好看。”薄臣野的手抚上她的脸,低声一句,好像沾了点细细的微弱的电流,让她心绪紊乱。
她扁扁嘴,人躺在床上,说不紧张是假的。
“我是不是胖了?”她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那手抚上她腰线,流连折返。
“胖了也好看。”
他轻笑一声,那裙摆很短,两条光洁的腿白皙,今年有流行一个词叫微胖,指的就是身子纤细,但有点肉肉的,并不夸张的肉感。
她腿动了动。
这一动,薄臣野眼神更深几分。
楚梨其实有点慌。
“我有点后悔。”
“啊?”
楚梨没猜到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一句。
她抬眼看着他。
“这两年怎么没让你早点穿。”
夜光半掩,进来一阵清风,烛光晃了晃,在风中摇曳。
这制服上还有个短领带,后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那一方黑色的布料乱乱地扔在枕头上。
不知道几点,外面下雪了。
楚梨的视线有些晃,脑海空白的时候,视线竟然落在了窗外。
玻璃窗上交错的影子,视线越过去看,一瓣雪花晃了晃,慢慢坠落纷扬。
像多年前在淮川那一夜,烟花四溅,坠落的些许余韵。
在那时,薄臣野克制了一句话,而在这时说出了口。
“我爱你。”
情到浓时,她分明听到他在耳畔说了这一句,像掺着绵绵情意与温柔,又像是一句跨越时间的占有。
“我也是。”
后来,楚梨趴在床上,半天没什么力气。
薄臣野去更衣室给她找了睡衣,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睡衣——一吊带裙。
外面是寂寂冬夜,这雪下的不算小,竟然让地上铺上了一层浅浅的白。
那棵树,树叶上也坠了点白色。
而房间里,是挥散不去的温柔潮意。
楚梨一时半会睡不着,虽然不太满意身上这件吊带,但也懒得去找其他睡衣,她趴在他怀里看外面的雪。
就有那么一个瞬间,楚梨想起了某时的他。
应当是在英国那个滑雪场时,他们并肩看日落。
有那么一点遗憾——遗憾没与他在雪原落日中接一个吻。
楚梨混沌想着,然后人扬了扬脸,也没亲对地方,亲到了他嘴角。
“怎么?”他转头看她,视线落在她脸上,她低着睫毛,像只惬意的猫。
“没事,就想亲亲你。”楚梨哼了一声,心里胡乱想着明天还会不会下雪。
薄臣野也依着她,只是手隔着吊带裙,多少有点不安分。
楚梨掐了他一下,“大哥,我不想在床上度过我的明天。”
“大哥?”他有点不悦。
“大哥!”她笑了,故意这么叫着气他,结果下一瞬,人突然发狠地吻过来,似是惩罚,“……唔!”
“应该叫什么?”
“薄臣野!”
“……没够?”
“……老公。我错了。”她讨好求饶,“宰相肚里能撑船,今晚放过我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晚了。”
他还就做肚里不能撑船的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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