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短暂的回忆思考。
明明是雅致的木质香调,用在薄臣野身上,好似有种极致的诱惑与勾人,尤其是与他身上那浅浅的烟草气息交融的时候,木质的香调变得像黑鸦-片一样迷人。
楚梨记得某些深夜时,他们闲散地靠坐在床上,她看的电影也无非就是那些,每次无聊时翻来覆去得看。
一遍遍都不腻——
又或者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每一次看都有种不同的感觉。
就好比那恋恋笔记本,以前看的时候在憧憬那样炙热的初恋,后来她在羡慕爱丽老了之后仍有诺亚的不离不弃。
在凌晨的静谧中,她被他拥在怀中。
薄臣野做了一面墙的投影仪,虚虚的光影中,她靠在他怀里,有几分沉迷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那天的画面停留在某一幕——
诺亚与爱丽重逢,他与她乘舟。
爱丽说,你变了。
诺亚说,你也是。
天空突然落下暴雨,他们划船上岸,爱丽望着诺亚,他们在雨中相视而笑,后来爱丽哭了。
爱丽质问他,我等了你七年,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现在太晚了,已经结束了。
诺亚说,我每天都写,写了365封,当时没有结束,现在也没有结束。
以前看的时候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突然在某个瞬间、清晰地记起了与他在一起的每一秒,每一刻。
甚至可以想起那天电影暂停的画面。
楚梨眼眶有几分泛酸,周星然坐在她面前,年轻的少年脸上带些笑,她的视线划过他的手腕。
“姐姐,你怎么了?”
周星然看她情绪不太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姐姐不开心了?”
“没什么。”楚梨避开他的手,自己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张擦了擦眼睛,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视线又黯然。
她将婚戒摘了,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里。
这个时候侍应生端来了锅底,也推着小车过来,几个年轻人点了不少食材。
侍应生将盘碟一一列在桌上,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让您们久等了,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这边送您们几道小食以表歉意。”
“是猪肉笋丁的虾饺,还有清口的杨枝甘露。”
当餐食都摆上之后,周星然站起来,说让大家等等动筷。
他还在兼做一个美食up主,发一些当地的美食vlog测评。
楚梨坐在一旁,看周星然拍视频素材。
饭桌上的年轻人聊一些话题,楚梨只沉默寡言地吃自己的东西。
她抬眼看了眼迎晨,小姑娘不知道再跟谁发消息,脸上带些忍不住的笑意。
她借口要去趟洗手间。
终于得了片刻的安静。
她刻意在里面多呆了一些时间。
结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张明诚在外面,似乎在等她。
“梨姐。”张明诚叫住她。
“怎么了?”
“谢谢你,一直都没跟你说谢谢……”张明诚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个诚实羞涩的孩子。
楚梨当年给他留的那张银行卡,够他在淮川这个大城市生活了。
他平日里不怎么动那张卡,只在最困难的时候用这张卡交了学费。
楚梨给他的这份帮助,他会永远记得。
“没事,你好好上学就好了,”楚梨温和笑笑,“兼职还是要量力而行,这个年纪,读书最重要。”
“会的,”张明诚点点头,他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上个月我去看了看我妈妈,我妈妈也说你是个好人,她想让我对你说一句对不起的。”
楚梨想到了刘慧兰,她被判了刑,还在监狱里。
“好。”
楚梨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对了梨梨姐……”张明诚又叫住她,她疑惑回头。
“我那个同学……”说的是周星然。
楚梨又弯唇一笑,她竖了竖自己的右手,手上常年带着那枚婚戒,就算才摘了三天,那里也有些细微的痕迹。
“我已经结婚三年多了,你们才二十多岁。”
这一年,楚梨即将跨入二十七岁了。
那薄臣野也即将三十岁了。
二十七岁的楚梨已经沉寂了许多,而二十一岁的岁月少年仍然热烈年轻。
张明诚点点头,对她笑了笑,“那就好,周星然总喜欢乱撩。”
楚梨抿唇一笑,回到位置上的时候,那一男两女又开始打游戏了。
周星然问她,“姐姐,你等会怎么回?要不然我送你?”
“不用,一会我跟朋友回去。”楚梨婉拒。
“那要不加个微信?”
楚梨下意识又想拒绝。
周星然预料到了,他说,“我回去剪好vlog发你看看,我拍了一些有你镜头的视频呢!”
“……好吧。”
楚梨这回没再拒绝,周星然加了她微信,看到她微信号后面那串数字。
0426。
“姐姐,你是四月二十六号的生日吗?”周星然问她,“金牛座?”
“不是,”楚梨冷不丁听到四月二十六,还愣了一瞬,“我是巨蟹座。”
“那四月二十六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周星然问她。
楚梨刚刚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她的手指在屏幕上下滑,打开了朋友圈。
应宴在一分钟前发了一张照片。
现在是国内的傍晚,也是伦敦的中午。
4026艺术馆在伦敦的日光下,映着淡淡的光晕。
有装修工人站在4026的玻璃建筑前,往上面添了些浅金色的英文字。
4026变成了4026——redaancy。
她盯着那行字有一瞬间的出神,她清晰地回忆到了三年前与他定下结婚对戒的时候,导购小姐问她要雕刻什么字。
她在纸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这行字:redaancy,20200426。
redaancy是个浪漫的单词,当你爱着一个人时,对方也在爱着你。
她又想到恋恋笔记本里的那一幕——
——诺亚,你为什么给我写信?
——我每天都写,那时我们从没结束,现在也没结束。
她眼眶又一次泛酸,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屏幕,这一分钟前的照片,隔着千万公里,隔着七小时时差。
“是特殊的日子,”楚梨说话间,一颗眼泪碎在屏幕上,她唇角却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抬起头来,看着周星然,慢慢说,“是我跟我先生的结婚纪念日。”
——
关于薄家的新闻,几乎占了好几天的热门新闻。
薄臣野没有联系她,楚梨便也没有主动找他。
她在淮川呆了几天,每天睡醒便打开电脑看剧看电影,她干脆也将微博卸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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