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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说了一句没再说下一句,薄臣野便说,“好,想去哪?”
想去哪。
一个问句,
就是这么一个问句,楚梨终于确定他就是不对劲,她抬起头,看着薄臣野,他的眉眼依旧好看至极,鼻梁是过分地优秀挺拔,眼睛也是好看的桃花眼形,只是他平日里罕见带笑,所以更徒显一股冷意。
他这会也在看着她。
以往的对视,他们总不过几秒,于是薄臣野便抬手揽住她,也不顾在哪,也不顾是什么时候,便要压着她吻过来。
车上是。
红灯时是。
餐桌上是。
厨房里也是。
他向来不顾她的意愿,哪里能为她抛下选择。
有人说,相爱的人对视6秒便会控制不住亲吻。
而这一刻,他们在对视,薄臣野的目光却慢慢转向另一侧。
“那我得想想。”
楚梨没再多说什么。
餐厅的墙壁上摆放着奖杯,厨师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已经是专业的法餐主厨,这家店是得过奖的。
上面还挂着厨师的照片。
国外的饮食进来,多少都要因为迎合国内人的口味所以做出适当的改变,但是这家店没有,就是原汁原味的法餐,固执的,丝毫不加以改变。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游客或许多多少少不能很好地适应这里的口味,所以门前的人总不如别的店铺。
他们之间也是这样的似是而非。
她不能适应他这样的微小与刻意的变化。
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这个时候还有一趟回去的高铁,但是楚梨明天上午也不需要赶回剧组,便说刻意在这住一夜。
江岸对面,那栋“小窄腰”的夜灯开着,在墙体上泛出璀璨的光。
最顶层的套房,一夜高达六位数。
楚梨又察觉到了反常。
刚才的餐点,一顿下来几千块。
她知道薄家也不差钱,但这么个花法,她总觉出一种泄愤似的隐忍。
前台小姐给了房卡,顶层的电梯都是额外的。
进了电梯,楚梨模糊地想起来那次,在临江市的某顶楼餐厅吃过饭后,从电梯下来时薄臣野将她揽在怀中吻。
电梯静静地在向上,偶尔有些摩擦的细微声音。
淮川市和临江市都是省会的一线城市,夜景极好。
楚梨侧头看薄臣野,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落在某处,像看又不像。
管他呢。
楚梨突然凑过来,像学着他上次。
“你说什么?”薄臣野一时失神,以为楚梨说了什么自己没有听见。
“你过来一点。”
薄臣野闻言凑近,他身高,凑过来的时候需要微微地弯腰。
于是楚梨便踮着脚,手臂也揽住了他的脖颈,她凑上去吻住他。
柔软的唇瓣,染着一点凉意。
薄臣野愣滞片刻——
楚梨鲜少会主动地索吻,她羞怯,次次都是被动,而现在……
楚梨的吻很青涩,明明二人接吻过那么多次,她却从不敢学着他是如何主动的,他每次吻的都自然而然,记不得是如何撬开唇齿。
她索性闭上眼睛,乱吻一通。
薄臣野没动。
楚梨睁眼睛,眼前似乎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潮湿雾气,她勾着他的脖颈,呼吸有些不平。
“你怎么都不回应我?”
“怎么这么主动?”
薄臣野的唇上泛着些淡淡水光,显然使她刚才的成就。
唇边一点殷红,她吻技真差。
楚梨笑笑不语。
电梯停下来,顶楼的套间只有这么一套,足足有三百多平。
浴室也很大,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看起来十个人进去也不拥挤。
楚梨鲜少有这样“厚脸皮”的时刻——主动跟着薄臣野进浴室。
“怎么?”
她这么个寸步不离的跟法,薄臣野倒是笑了,他脱了外套随手搭在
套间客厅的沙发上,回头看楚梨。
楚梨倒不疾不徐的,“有意见啊?”
他哪儿有什么意见?
他站在浴室门口,楚梨微微一侧身,从他旁边挤进去。
自然而然的。
浴缸很大,楚梨却偏要依靠在他的身边。
浴室是一面落地窗,高高地睥睨着淮川的夜景,下面繁忙的交通,无数亮起的灯,如一条璀璨银河一样环绕着这整个城市。
大城市的纷纷扰扰,纸醉金迷,无数拔地而起的高楼,人间无数喧嚣吵闹。
而此刻,他们依偎在一起,楚梨的长发湿了,贴在他的身边。
楚梨也没说话,同他一起看着窗外,水温很温热,浴缸的设计也很有讲究,有个温水循环,顶上一个龙头造型的金色出水口汩汩地流动着温水。
热气袅袅。
淮川的江景一览无余,江面上,停靠着一辆游轮。
蓦地,烟花突然蹿起,无数的火光在天空中四散,然后落下时,天空中多了个arry 。
不知道是哪儿的富二代在求婚,极致的奢华。
烟花一波接一波的窜起来,渡轮上的人们在欢呼。
这个世界永远这样,有人喜,有人悲。
楚梨看了会夜景,或者是腻了,她侧头看了薄臣野一眼,他的的视线也看着窗外。
他在想,自己还欠她一个求婚,一个公开。
楚梨在想,他的侧脸这么好看,他在不开心什么?
她想吻他。
于是楚梨就凑过去了,水波动荡起来,她深深地吻住他,依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只是那样凭借着本能去吻他。
她只想吻住他,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她一定要好好地吻他一次。
薄臣野起初并没有回应。
楚梨却拉住他的手。
浴室里直开着一盏小灯,浴缸里的水泛起潋滟的光,楚梨松开他的唇时,她依靠在他的身边。
“你别对我这样,”她说,“你明知道我永远都会向着你。”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左胸前,心跳在他的手掌下有力地跳动着。
爱人理应相互平等,相互奔赴。
他那些卑怜,渴望着被春雨融化,又一次次在他的心上匍匐辗转。
那一点微小的卑劣感,像是一张遮羞布,好似能把他那些过往都遮起来似的。
但能吗?
薄臣野抬眸,楚梨的长发都打湿了,贴在脖颈上,那截脖颈与肩颈,线条迷人的流畅。
她那双眼睛,干干净净的,湿漉漉的,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万般的真诚,一点掩饰都没有。
她那些欲|望,也没有掩饰。
这样真实的她。
楚梨说——
“回来招惹我的也是你,只要你退缩,我就再为你勇敢一次,你不对我敞开心房也没关系,我顺其自然地继续爱你。”
她的吻又落在他的唇上。
“这些事情上……我以前都不会主动,但我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我想这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对你也有那些欲|望,这一点都没什么好羞耻的,我也不要面子也不要矜持,我只想要你。”
清高者堕落,重欲者退避。
长夜不明,雨过没有天晴,于是一切颠倒过来。
也正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察觉到了那种失控源自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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