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双眼之间有血色冲印,恐怕要有些不好,这东西能护您周全,千万不能拒绝。”
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咋啦,冷?”罗婶伸手摸了摸'我的脑门,又伸进褥子底下摸了摸炕,“你先赶紧把面吃了,赤脚大夫给你开了药,说是发烧的话就给你吃,我去给你拿,再告诉你张叔一声儿。”
说着给我捻了捻被角,起身出去了。
我定了定神,想起中年女人给的东西,赶紧一摸怀里,见那纸包还在,忙取出来拆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这一打开,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脑门霎时沁出一层冷汗。
那红纸整整齐齐包裹着的,竟然是一个极其眼熟的牛皮纸信封,我手指发颤地打开信封,不出所料地看见了一叠钱。
那是张丙志之前付给我的接生钱。
牛皮信封的一侧甚至还赫然印着一排细小的牙印儿,显然是那只黄皮子抢走信封时候留下的。
我粗重地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平复下来,前后一联系,顿时明白了。
我这是给黄皮子接生啊,难怪一胎生了十一个。
可那老黄皮子说这玩意能护我周全,又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摆弄了几下牛皮纸信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面条的香味又一直往鼻子里钻,早就让我按捺不住了,干脆也不想了,把信封重新揣回怀里,红纸随手扔在一边,一个人趴在炕边狼吞虎咽地祭五脏庙。
刚吃了半碗,头顶的老灯泡一闪,眼前昏黄的光亮黯了一片。
我还以为是罗婶回来了,抬起头正要夸她的面,冷不防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扒在炕沿上直勾勾盯着我。
我吓得差点被一口面给噎死。
“大宝二宝,你俩怎么还不睡?”
说起来,张丙志家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有一号,谁听了都忍不住羡慕。
首先是家里坐拥几十亩地,年年丰收,其次就是七八头猪,也是膘肥体壮;再次是婚后第二年就一举得男,还是双胞胎;最后就是罗婶如今又分娩在即,眼看这家又要添丁进口。
可以说是事事得意。
此刻来的正是这对双胞胎,今年五岁了,长得一模一样,讨人喜欢。
看清是他俩,我这才拼命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笑眯眯地跟他俩打招呼。
可是这俩孩子不知怎么,竟然一声不吭,只直勾勾盯着我面前剩的半碗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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