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咱们两个,在哪用饭不都一样。”说着,从朱珠手里拿走画眉墨笔,抬手替她画起了眉。
朱珠僵在那儿,不敢乱动,直到司庭远停下手,将她身子摆正,让她看铜镜。只见铜镜中的自己黛眉舒展,竟不似平日里那般模样。
朱珠惊喜道,“没成想你画眉的手艺这般好!”可说完这话,心里又开始泛起了酸,这般好的手艺怕是没少给前头那娘子画眉吧?!
司庭远像是知道朱珠在想些什么,半倾着身子靠近她,轻声道,“姐姐还未出嫁的时候总是要我替她画眉,这不,日积月累地就练成了这手艺。”
朱珠如水般的双眸一亮,脸上沁出笑意,嘴上却理直气壮地道,“你与我解释做什么?我又没问你这些。”
听了这话,司庭远只能无奈又宠溺地笑道,“好好好,是为夫会错意了!”
“可不就是。”朱珠得意地道。
只不过没得意多少时候,就听到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朱珠霎时就红了脸,这新婚头一日的,可真是丢了人了!
正当朱珠懊恼的时候,突然听到司庭远的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朱珠猛地抬头瞧向司庭远,见他同样是一副尴尬的模样,撑不住便笑了起来。
司庭远轻咳了一声,掩去那丝尴尬,拉着朱珠坐到桌前吃起面来。
许是真的饿了,两人竟然将各自的素面都吃了个精光。
刚吃完面的功夫,铁柱娘就敲响了院门。
司庭远将她迎了进来,铁柱娘捧了个木盒子,满面笑容地与朱珠打了招呼,又道,“珠丫头,将帕子放进这木盒里吧。”
朱珠顿时知晓了铁柱娘的来意。根据习俗,成亲第二日婆母需要验看洞房夜里的落红帕子,若是有落红,便要放鞭炮,告诉乡里乡亲的,自家娶了个清白的闺女。
若是没有落红,那就得悄没声息地将人家闺女送回去,就当这桩婚事没有发生过。
可司庭远没有父母,就拜托了铁柱娘来做这事。
朱珠红着脸瞅了眼司庭远,只见他像是没听到铁柱娘的话一般,径直收了碗筷出了新房。
朱珠松了口气,这才走到床边,将昨晚接了落红的帕子飞快地放进了铁柱娘捧着的木盒里。
铁柱娘总归不是正经婆母,所以就只是飞快地瞟了眼那落了红的帕子,点了点头,将木盒盖上,笑道,“恭喜珠丫头了,婶子祝你和庭远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朱珠忍着羞意,轻声道了声谢。
铁柱娘也不多留,将盒子交给朱珠,让她收起来,便告辞出来。接着,铁柱娘又帮着司庭远放了鞭炮,这才回了家。
因为同在一个村子,司庭远这边放了鞭炮,老朱家二房那头就听到了声响。
于氏她姨表妹倚在灶房的门上,笑着对于氏道,“表姐,听到没?这鞭炮声可是在告诉村里人,他司庭远承认琼儿了。”
于氏同样是笑着点头,将手里刚擦干的碗筷收起,可一时又换了副惴惴不安的神色,迟疑道,“琼儿的身子本就不是个干净的,这鞭炮……”
于氏她姨表妹噗嗤一笑,摆了摆手,道,“哎哟,我说表姐,你可别杞人忧天了,咱们琼儿的身子再不干净,只要司庭远认了就成。就像我昨儿说的,你就等着后日回门,吃新女婿茶吧!”
听了这话,于氏凝眉想了想,觉得在理,便按下了不安的心思。
于氏她姨表妹瞅了瞅外头的日头,柔弱无骨的身子从门框上离开,对于氏道,“都这个时辰了,我也该回镇子上去了,后日我再来。”
于氏知道她是要来看热闹,便点头道,“行,那你慢走,后日早些过来。”
“诶,好嘞。”于氏她姨表妹应了一声,就回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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