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我还碰到杨大夫,说咱们珠丫头身子虽然弱了些,但养了这些年也康健了不少。怎么到你这当爹的嘴里,就是珠丫头快不行了?!”
陈氏虽然嘴碎,为人有些尖酸刻薄,但对朱珠却是打心眼里疼着的,朱珠没了生母的这些年,朱大友虽然也疼自己的女儿,但到底常年在外做工,回家的时间少,于氏要磋磨朱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若不是有陈氏在一旁护着,朱珠这日子可不能过得像现在这般安稳,像村里那些闲人说的,朱珠活像个深居简出的千金小姐,养得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大嫂,珠丫头确实是快不行了。”于氏轻声开口,有些怕陈氏对她破口大骂。
也难怪于氏害怕,平日里,在陈氏面前,只要关乎朱珠的事,陈氏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果不其然,陈氏沉着脸瞪了于氏一眼,问朱大友事情到底如何。朱大友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便指着于氏让她把来龙去脉给陈氏一一交代了清楚。
于氏说完,陈氏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活像是见了鬼。于氏挑眉,这表兄妹俩真是一副德行,出了事都喜欢往地上坐,也不嫌脏。
“真是治不好了?”陈氏不确定地问道。
于氏很想点头,但碍着朱大友,却只能道,“杨大夫让仔细养着,但能不能好,怕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了,得看它。”说着,于氏手指向上指了指,意思是,尽人事听天命。
“哎,我苦命的珠丫头。”陈氏叹了口气,掩面哭了起来。
朱大友见陈氏流了眼泪,鼻子一酸也差点哭了出来。
朱琼在一旁撇嘴,这叔嫂两人真是有意思,人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伤心成这样。到时候朱珠真双腿一蹬,归了西,这两人那还不得肝肠寸断了去。
于氏假意抹泪,看到朱琼的神色,隔着衣袖便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做得太过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说到底还是姐妹,让人看到,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真是个不懂事的死丫头,平日里白教了。
朱琼被于氏瞪了一眼,也知道有些过分了,遂收起了脸上不屑的表情,变了副哀伤的模样。
与朱琼不同,朱珊对朱珠倒是有几分感情,毕竟流的是同一个父亲的血。朱珊抹了抹泪,上前抓着朱大友的手,道,“爹,您别太伤心了,大姐还好好的,要是让她见到我们这样,尤其是您,可该要多想了。”
“是啊,大友,珊儿说得对,你得振作起来,说不定天无绝人之路呢。”说罢,于氏又去扶陈氏,道,“大嫂,你也别难过了。”
陈氏借着于氏的力道起身,睨了于氏一眼,心道,后娘就是后娘,一点心都没有。想着刺她几句,但碍着朱大友现在的心情,也就算了,转了话峰,道,“我去看看珠丫头。”
于氏点头,忙道,“诶,麻烦嫂子先照顾着珠丫头,我带琼儿去趟杨大夫家拿药方,抓药去。珊儿陪着你爹,娘和你二姐去去就回。”后一句却是对着朱珊说的。
一时,老朱家这几人都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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