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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正抬脚准备走过去,忽然,阮冰旁边的沈闵文,一下子倒在地上。
“爸爸!”沈墨触不及防,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阮冰闻言,也转身看向身后,只见沈闵文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的拐棍摔落在远处,就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爸爸!”阮冰整个人都好像被冻住。
沈墨蹙眉,一把抱起沈闵文,厉声对阮冰道:“我们上车。”
阮冰不敢怠慢,忙上车扶着沈闵文,感觉沈闵文过快的心跳,阮冰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头嗡嗡地响个不停,不祥,又是不祥。
“你爸爸妈妈就是被你克死的。”
“我儿子就是因为你才出车祸,你个灾星。”
……
阮冰用力摇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听到沈墨已经叫了李医生,还叫了其他几位医生。
阮冰用力抱紧沈闵文担心地看着沈墨:“爸爸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
此时,车已经到了沈家,沈墨将沈闵文抱到沙发上,给他把脉,然后表情严峻地问阮冰,“刚刚爸爸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我给爸爸吃了面包和牛奶。”阮冰指着外面道,“我现在去拿。”
她知道,有时候,直接检查问题食品,能更快找出病症。
一旁的司机道:“我去。”
然而,等李医生开始给沈闵文洗胃了,司机跑过来摇摇头道:“我没有找到那些包装袋。”
阮冰吃惊地道:“怎么会?爸爸就放在路边的。”
阮冰咬住了嘴唇,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面包和牛奶的问题?
沈墨一直稳稳地按着沈闵文的脉搏,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出来,沈闵文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沈树和苏琴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沈闵文被洗胃那痛苦的样子,沈树吓得惊呼一声:“爸爸,我爸爸怎么了?!”
苏琴也惊叫一声,过来拉住沈闵文的手,眼里都是惊恐的泪水:“闵文,闵文,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走之前他还好好的,硬是说要先回来,怎么,怎么会——”
沈墨淡淡地道:“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阮冰咬着唇,痛苦得喉咙发痛:“可能可能是我给爸爸吃的那个面包和牛奶,爸爸吃了后就肚子痛来着。”
娇娇之前一直不做声,此时却是尖叫起来:“面包牛奶?你在哪里拿的?妈,你不是说厨房里闹老鼠吗?嫂嫂不会是拿了被老鼠啃过的面包给爸爸吃了吧?”
娇娇的妈妈叹气道:“是啊,我都说了那东西被老鼠咬过,你是多舍不得,竟然还要吃,还给亲家吃?!”
苏琴震惊地站起来,看怪物一般看着阮冰:“什么?你拿老鼠吃过的面包给你公公吃?!”
“不,我没有,面包和牛奶是从冰箱里拿的,而且那个时候,我检查过,包装是完好的。”阮冰斩钉截铁地道。
她开始以为是面包或者牛奶过期,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被老鼠咬了,她每次吃东西都很小心,都会检查包装袋。更何况是给沈闵文吃,不是自己。所以她交给沈闵文的时候,又查了一遍。
但是,包装袋不见了,简直死无对证。
苏琴却马上翻脸,一边哭一把抓住阮冰拼命推攘:“你这个灾星,你害我儿子车祸,这次又害我丈夫食物中毒,你还不如来害我,你害我啊,我跟你拼了。”
她的叫骂声惊动了娇娇屋子里的两个人,当先走出来的却是赵瑾年。
赵瑾年看到这样的情景,原本淡漠的眼底,仿佛冒出了恐怕的鬼火一般。
他几步来到阮冰身边,将苏琴挡开。
沈墨原本也准备起身拦着自己的妈,却再次被赵瑾年抢先一步。
“阮冰你没事吧。”赵瑾年将她推到自己的身后,用身体护着她。
阮冰心里充满内疚,根本就对别人的责骂毫无反击之力,如果爸爸因为吃了她给的面包和牛奶而——巨大恐惧快要将她吞没。
苏琴指着阮冰,继续叫骂道:“不要脸的女人,我们沈家是做错了什么,竟然娶了你这样的灾星。竟然拿老鼠吃过的东西给你公公吃,不行,我要找探员来抓你去坐牢,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说完,苏琴就头晕脑胀地准备找电话。
沈墨此时无法分心,他只能配合李医生当他的助手,几个保镖都必须严阵以待,不能让任何人影响李医生的操作,沈树年纪还小,被爸爸忽然的晕倒吓得人都呆傻了起来。
所以,没人能阻拦苏琴在这里发疯,幸好有瑾年,紧紧地护着她。
阮冰从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瑾年,感觉到了那一抹微不可见的冲动,好想就这样拉着瑾年跑掉,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阮冰死死盯着沈闵文,只有爸爸没事,她才能够得到最后的救赎。
赵瑾年仔细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沈闵文,问了李医生几个专业的问题,忽然道:“取特种部队里的沙漠一号,混合一点草苷酸,给老爷子服下,应该就没事了。”
所有人吃惊地看着赵瑾年,赵瑾年淡淡地道:“我用赵家所有的财产保证,这是有用的。”
“瑾年你不要乱来,这是沈伯父的性命,你怎么能乱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道。
阮冰才注意到小小,她走过来,一脸温柔地看着赵瑾年。
阮冰离小小有点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杀意,刺激得她的后背一阵寒冷。
她疑惑地仔细打量小小,但是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那种感觉,所以,刚刚那种错觉是怎么回事。
赵瑾年看着小小,眼光仿佛温柔缱绻:“谢谢你为我担心,不过,我的决定还从未曾错过,沈总,请信我一次。”
“好,等我半个小时候。”沈墨冷冷地站起来。
沈墨走出去打电话,应该是联系那个军医。
苏琴紧张地看着李医生,用力搓着手问道:“我丈夫真的没事吗?不要听那个赵瑾年的,他——反正你不用听他的,赶快用药啊,最好的药,补药也可以,我不差钱啊!先保住我老公的命要紧。”
李医生解释道:“不行的,夫人,这药不能乱用,尤其沈老爷肠胃现在十分脆弱,你看,我已经让他含着人参片续命,再说刚刚给他也洗过胃了,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有大事,但是,如果用错了药,那就很难说。”
小小道:“瑾年你听到医生说的吗?你别逞强,我怕,本来没你什么事情,万一你用错了药,你让阮冰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会是罪人,你想好了?甚至连你也无法逃脱沈家的讨伐,你不要乱来。”
赵瑾年淡淡地道:“小小,到时候你会陪着我吧?”
小小看着他,良久道:“我早就说过,除非你死,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赵瑾年笑了一下:“那就好。”
阮冰因为这两个人的话,再次打了一个寒噤,总觉得誓言不是这样说的。
只是她心里负担太重,根本没心思去揣摩那番话。
虽然只是短短半小时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阮冰已经将所有的菩萨都求了一遍,甚至,她发誓只要爸爸能好起来,她就再也不走,一直伺候爸爸。
这时候,沈墨从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这箱子里的一支小小的药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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