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糟的地上寻了可以落脚的点,挪到了崔清的面前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却被崔清径直推开,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后脑勺就磕在了凳子边缘,疼得她眼泪汪汪,忙伸手捂住自己被撞的后脑勺。
触手并没有湿润的血液的感觉,香草心下稍微松了松。好一会儿之后才等着疼痛渐渐散去,看着坐在地上的崔清,也不敢再上前去扶,只低声劝道,“姑娘,地上凉,您先起来吧。”
听到香草的声音,崔清就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尖锐着嗓音厉声呵斥道,“滚!滚出去!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可怜我!”
香草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看见崔清气急败坏的模样,默默俯身行了一个礼退了出去。还未走出房门就听得身后传出一阵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尖叫声,香草的脚步顿了顿,到底没回头径直出去了。
姑娘心里难受,让姑娘发泄一通也是好的。
只是姑娘身上的伤……
罢了,香草叹了一口气,忙去了小厨房替崔清熬药去了。
和崔清屋里的萎靡不振相比,嘉禧园里的徐嘉怡则是耐心的安慰着哭鼻子的崔欣。崔欣眼泪汪汪的看着徐嘉怡哭得梨花带雨,时不时的抽噎一下,又忙抬手将脸上的泪珠抹去。
徐嘉怡搂住了崔欣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她的肩膀,用空出来的手替她抹去眼泪。见她一双眼睛都哭得肿了,一双好看的双眼皮都快肿成了单眼皮,就不由得又在心里腹诽了崔氏两句。
都是自己的女儿,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能这么偏心!
这人才刚刚被外祖母从柴房里放出来,扭头就回屋将崔欣给训哭了。崔欣哭哭啼啼了半晌,哽咽着嗓音道,“一一姐,我是不是真的就不应该被生下来?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怎么会呢?”
徐嘉怡轻声摇头反驳,拍了拍崔欣的脑袋,“每个人、每件事情都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人无完人,一个人是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的。崔姨母不喜欢你,但你还有我,还有表姐、外祖母,这么多人都喜欢你,你怎么会觉得你不该出现呢?”
“就因为有一个人否定了你,你就要去否定你自己吗?我认识的欣儿可不会这么懦弱的妥协。”见崔欣止住了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徐嘉怡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继续说道,“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问心无愧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放在心上。”
送走了崔欣之后,徐嘉怡疲惫的简单用了些晚膳就回了被窝睡下了。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徐嘉怡还忍不住在心里想,哄小姑娘可真是一件耗费体力和脑力的事情。她本就不擅长这个,就连和崔欣的那几句大道理也是她想了好久才编出来的。
她自个儿都还没有活明白呢,哪有什么资格去说教别人。
而此时暗潮汹涌的户部尚书府又添了一笔慌乱,尚书府的嫡孙媳,海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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