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法术模型与他失去了联系。突然之间,费恩感觉肩膀上一阵剧痛,比红袍的颜色更加深沉的鲜血流了出来。
他们在一条树沟旁勒住马,然后以更危险的速度冲下山坡,奔入一片刺木丛生的矮林。就在这时,费恩滑下马鞍,摔进了灌木丛,杂色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甩动尾巴继续往前飞奔。希瑞没有丝毫犹豫,跳下马背,给了马屁股一巴掌,她的马立刻朝杂色马追去。希瑞扶起费恩,两人一起钻进灌木丛深处。穿过一丛赤杨时,他俩脚下一绊,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直到覆盖着高大蕨类的谷底才算停下,青苔和蘑菇减缓了二人坠落的速度。
坡顶上传来马蹄声。幸运的是,追兵在林间飞驰,只顾追逐两匹惊马,没人注意到跌落谷底的二人。
“他们是谁?”希瑞低声问道,她扭动身子,从费恩身下钻出,抬手扒拉掉缠在头发间的蘑菇。“总督的手下?还是瓦恩哈根家族?”
“不清楚”费恩面色苍白,忍着疼痛,“也有可能是普通强盗。小声点,他们会听到的。疼痛让我无法释放法术。”
“嗬!嗬!这——边——!”声音从坡顶传来,“从左边绕过去!左——边——!”
“费恩,”希瑞看着费恩的肩膀,“你受伤了...”
“我知道...”费恩用颤抖的手从次元袋之中取出小剪刀,他自己把长袍的肩膀部位剪开,“见鬼,是弹丸弩...专门发射铁弹丸,多半还有碎铁钉。”
马蹄声一阵阵传来。有人吹了声口哨,还有人大喊一声,下命令掉头。希瑞竖起耳朵。
“他们走了。”她低声道,“他们放弃了,说明他们没抓到马。”
“那就好。”
“我们也没法抓住它们了,你能走路吗?”
“不能,也没这个必要。”费恩把次元袋中的镊子塞进希瑞手中,“帮我取出来,然后我用灵药治愈我自己。”
费恩不打算服用镇痛灵药,这种影响大脑的药物对于一个法师来说,用得越少越好。
希瑞从来没有学过如何清理伤口,这是第一次。她粗糙的手法使得伤口撕裂得更大,每一次触碰都让费恩颤抖。费恩用自我冥想的小技巧来让疼痛减轻,他之后还要准备酒精等消毒措施,免得成为一个死于伤口感染的丢人法师。
“好了,”希瑞摊开的掌心之中有几片黑乎乎的小铁片,谁知道上面沾过什么,是铁锈?或许更糟,还有可能是粪便。
费恩咧了咧嘴,让希瑞把这些东西扔掉,然后从次元袋中取出医用酒精。
“一口气全倒进去。”费恩说道,“即使我疼晕了也继续倒。然后看到这个紫色的小水晶瓶了吗?把上面的药膏抹进我的伤口里,然后用绷带包起来,我就会好的。”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希瑞第一次用灵药实践。
“叶奈法没有教过你吗?”
“她只交给我基础,南尼克嬷嬷也没有让我实践。”
“真是见鬼的教学效率,开始吧。记住,即使我晕了过去也不要停止。明白吗。”
“明白了。”
当酒精倒下的时候,费恩发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剧痛席卷全身,他脑中的人体自然的保险装置骤然崩断。
“还是用镇痛灵药比较好。”费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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